萧玄衣护送钦德去契丹王城,刚走没两天,右贤王就带着人打上千窟谷。
对千窟谷内的情况,那个右贤王估计也知道个大概,欺李克用人少,一上来就先合了一阵。
没料到李老三如此?猛,又占据着地利之便,讷支人当场被阵斩了好几百。
右贤王虽然吃了一瘪,但人数上还占绝对优势,便在千窟谷口安下营寨,祭起邪术。
千窟谷内好象被播下瘟疫,每天都有四五个弟兄不明不白地死去。
刘窟头对此种邪术知道些端倪,把李克用的两条雪橇犬都宰了,不知道是狗血太少或者黑度欠纯,仍然抵挡不住右贤王的邪术。
李克用有心强攻讷支人的营寨,如此一来,必定杀伤甚重,李克用的小本生意,也经不起折腾。
就在李克用一筹莫展之际,没想到他自己也中了邪术。
“那个妖怪还抽空跟我斗了几场,最后被我一剑削断了钢叉。”萧玄衣补充道。
“那妖怪原本用的钢叉?”李克用惊异。
“就是这样的三股叉。”萧玄衣拿出木牌让李克用看。
“多亏三弟把它弄成了烧火棍,要不然我还真敌不住。”
“这下我要说你了哈,用我的剑,招呼也不打。”
“当时听声辨位,机会稍纵即逝,我哪有功夫给你打招呼。”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那一射底定乾坤,讷支人能那么容易败?”
“感情你当时就认为右贤王被射死了?”
“差不多吧。”
“我都被邪术好几次了,还拿不准,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
“什么感觉?”
“箭射中靶子的感觉。”李克用也不知怎么表达,干脆云里雾里:“这么说吧,如果我的箭射中了靶子,不管那靶子有多远,在我心里都会有回响。”
“回响?”
“对!心中一动。”
萧玄衣立即展开联想,李克用接着忽悠:“当然了,我知道右贤王必死,讷支人自己却未必知道。”
“这什么道理?”
“大敌当前,主将突然死了,那不要乱套嘛。”
“也就是说,有人会把这件事儿隐瞒起来,不让大家知道。”从秦始皇开始,汉人就爱搞这一套,萧玄衣一点就透。
李克用找来一个讷支俘虏。让幽州兵和雕面恶人们学了一句话:右贤王死了。
然后众人对着讷支人的营盘一通乱喊,不到半个时辰,讷支人的营盘土崩瓦解。剩下的就是纵马追杀了。
“讷支人不是挺死心眼儿吗?怎么会乱跑呢?”萧玄衣有些不解。
“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也就明白了,左贤王的兵个个都是死心眼儿,右贤王搞邪术出身的,他的兵能好到哪去?”
“后来呢?”萧玄衣意犹未尽。
“一仗下来,斩获讷支兵八百九十七名。”
“再后来呢?”
“清理战场时,我在右贤王身上找到了一个木牌,对,就是你手中的那个,二哥觉得,这木牌应该跟邪术有关系,正想研究一番,既然三弟喜欢,就割爱了。”
“本来以为是一对儿,现在成一套了。不过,我也觉得这木牌挺邪乎。”
萧玄衣将三个木牌把玩了一番,放入怀中。
李克用也问了一下萧玄衣护送钦德的经过,萧玄衣自然也添油加醋,把自己吹得战神一般。当说到室韦城被屠的事,开始义形于色。
“简直是畜生,竟然不分男女老幼,一个活口不留。”
“你骂谁呢?”李克用坏笑着问。
“屠城的那帮人啊。”
“其实室韦城被屠你也有份儿。”李克用道。
“关我什么事儿?”
“室韦城被谁屠了你还知道啊。”
“据我估计,八成是右贤王。”
“还八成呢,肯定就是他干的。”
“这么肯定!”
“室韦城虽然不设防,但要想把城内的人全部灭绝,不是十几个匪徒能办得了的,从屠城的时间上来说,也只有右贤王的一千讷支兵有这种能力。”
“这么说,右贤王先屠的室韦城,又打上千窟谷。”
“那不是废话吗?”
剩下的问题萧玄衣就不敢问了,右贤王为什么要灭室韦城,八成是因为右大将死在室韦城里,右大将怎么死的,萧玄衣心里最清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向以侠义自许,到头来成了?手。萧玄衣开始失魂落魄。
李克用见状拍了拍萧玄衣的肩膀:“三弟,只想告诉你,在这个世道上混,不要把自己撇得太干净。”
萧玄衣一时吃不透李克用的话,这时李克用喊了一声:“来人,把张污落叫上来。”
一战下来,李克用折了二十多名士兵,虽然萧玄衣不太愿意,但护卫他前来的十名挞马戎还是被李克用留用了,作为李克用的博野军,张污落是他们的队长。
“给干爹请安。”张污落上前见礼。
“家有家规,军有军法,以后不要叫干爹了。”
“是!总招讨使。”张污落反应机敏。
“讷支人屠了室韦城,你负责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这么着不好吧。”萧玄衣提出异议。
萧玄衣这么一说,张污落无所适从,呆在原地,李克用骂了一句:“你小子想抗命啊!”
见张污落立即退下,李克用就问道:“怎么不好了三弟?”
“咱们报仇,本来是不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