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高手来说,百步穿杨太小儿科了,朱丹和李克用商议了一回,定下比赛规则:傍晚投宿之前,看谁射到的兔子多。
兔子在哪?兔子在它们自己家里,这个需要李克用和朱丹自己去发现了。
这场比赛,看似简单,却最为公允。它能体现出一个狩猎者综合素质,不光是箭法。
商议已定,李克用和朱丹各催座下马,泼剌剌奔向各自的猎域。
斜阳草树!
比赛还有一个规定,旁人不得出手相助,帮着捡兔子也不行。所以萧玄衣和朱丹的四个鞑靼随从,只好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
萧玄衣等人虽然看不清朱丹和李克用怎么出手,但也能根据动作判断个大概。李克用首先发现了目标,只见他右手一扬,接着催马跑过去,一俯身将兔子捡了起来。
四个鞑靼人估计吃了一惊,叽哩哇啦说了几声鸟语,应该是称赞李克用的箭法,紧接着,便齐声欢呼起来,原来那边朱丹也得手了。
朱丹也当真了得,只要是他看到的兔子,基本上一箭毙命,李克用也不用说。这么一来,运气就很重要了,就看谁遇到的兔子多。
李克用的运气显然不怎么样,一个时辰过去,才捡了五回兔子,而朱丹的随从已经欢呼十来次了。
看着李克用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身影,萧玄衣心里不免着急:这狗日的李老三,输的不是他的金子!
突然间李克用一扬手,接着催马狂奔,百步之外的朱丹也同时发动。萧玄衣和四个鞑靼人都看傻了:两人冲着的好象是同一个目标。
果不其然,萧玄衣和四个鞑靼人赶到时,地上躺着一只兔子,脑袋上一左一右插了两支箭。朱丹和李克用正在马上指手画脚地争论。
……
“这兔子是我射到的。”
“上面也有我的箭好不好。”
“按规定谁先发现,兔子就是谁的。”
“哪有这种规定?”
“狩括怎么发现猎物。”
“就算这样,你怎么确定我就比你看到的晚?”
……
比赛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种意外,萧玄衣和四个鞑靼人面面相觑。眼看再争下去,两人非撕逼不行。萧玄衣便上前劝解:“既然这兔子身上有两支箭,要么一人半只,要么都不算。”
“萧老三,你怎么向着外人。”李克用叫道。
“大家都是朋友,都不是外人。”萧玄衣打着哈哈。
“那我认识你也该早一些吧。”
“反正我帮理不帮亲。再说,你是老大哥,让别人一箭又怎么了?”
“李二操不是说过吗,赌场无父子,这哪能让啊。”
见萧玄衣和李克用争的不亦乐乎,朱丹毕竟年轻,有点不忍心,便摆摆手道:“算了,这兔子我是不要了?”
“切,你以为我稀罕。”
两人同时弃权,拨转马头,正要继续比赛,李克用突然说道:“别急,云外有一头雕,正在赶过来。”
几个人抬头往上看,太阳斜挂,碧天如洗,连云彩都没有一朵,哪来的雕啊。朱丹不禁笑道:“老李眼花了吧。”
“往那边看。”李克用手一指。
李克用手指正是太阳的方向,太阳虽然西斜,但光芒仍让人不敢直视。
几个人的眼力其次要数萧玄衣,萧玄衣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太阳中果然有一个黑点。
“你肯定是雕?”萧玄衣问。
“当然。”
“正朝咱们飞来?”
“对啊。”
“过来干什么?”
“它看到咱们射死的兔子了。”
“开玩笑吧。”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禽鸟之中,以雕眼最为犀利,能看到数里之外的麻雀……”
李克用正解释,那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朵乌云。
朱丹一直没说话,吃惊地看着天空,倒是一个随从道:“那好象是一片云彩。”
“雕有时候也藏在云端里,看到猎物后,才俯冲而下。”李克用补充。
直到那朵乌云飞临众人上空,几个鞑靼人才明白:果然是一头雕!
估计看到下面有人,那雕不敢飞下。便在高空盘旋。李克用突然喊道:“又来了一只。”
果不其然,天空里又飘来一朵乌云,落到刚才那头雕附近,两头雕便在众人的上空回翔。
“我给大家来个一箭双雕。”李克用说着在马上张弓搭箭。
雕飞这么高,能射中就不容易,还要一箭双雕,怎么双啊。连萧玄衣心里都有点诧异。
那两头雕仍在高空盘旋,影子将要重叠的一刹那,只听到一声弦响,好象有两块石头从半空跌落。
朱丹愣了半晌,突然将自己的长弓一折两断。
“咱们比赛还没完呢。”李克用连忙阻止。
“不比了,你的箭法已经远高于我。”
“射雕是射雕,射兔子是射兔子,两码事儿。”萧玄衣也劝。
“朱丹有自知之明。”
朱丹说罢,对随从们一摆下巴:“把彩给他们。”
“不用!不用!”萧玄衣连忙客气。
“我就那么输不起?”
眼见朱丹如此赌气,萧、李二人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谁知几个随从抖落了半天,竟然迟迟拿不出彩来。
“怎么回事?”朱丹不禁动怒。
一个随从连忙上前,对朱丹咕噜了一番。
“没这么多金子你怎么不早说?”朱丹抬手就是一马鞭。
“#¥&。”
“你以为我不会输,我就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