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策马狂走了半炷香的功夫,回头再也不见第五离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下,红日衔山,纤云‘弄’巧。都这个时候了!
就算跑死马,偏关也出不去了,萧玄衣寻思了一下,将马勒住。
要是回雁北镇,应该能赶在客栈打烊之前,不过,在萧玄衣的印象里,客栈好象没打过烊。
回头走了几步,萧玄衣猛然想起,自己所有的银子都给了第五离,就算客栈从不打烊,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萧玄衣再次将马勒住,低头寻思:到孙记‘药’行投宿也未尝不可,明天的早饭也有人管,但是,万一‘药’行掌柜问起来,该怎么说,被一个傻叉骗了?
一时间,萧玄衣将回不回雁北镇,为什么回,为什么不回,里里外外想了个遍。
算了,还是别回去了!路上要是遭遇第五离,跟他借钱还是不跟他借?
萧玄衣四下望了望,想找一个地方‘露’宿。黄沙野蓬,寒烟远山,附近连个树林儿都没有。
正巧一行大雁飞过,萧玄衣心中难免凄凉:人家虽然也是‘露’宿,但好歹还有几个伙伴。
萧玄衣忽然想起,‘露’什么宿啊,人家今夜就飞过雁‘门’了。不过据说那位大鸟受了伤,应该无碍吧。
好象真的有点问题,萧玄衣又看了一眼,那群雁前面并没有飞着一只老鹰。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倒不如去探望一下那位羽衣兄。就算它不在,去看一下木鸢也是好的。
毕竟跟那木鸢相处一场,玩得‘挺’开心,这收尸的情分还是有的。可恨那个第五离,把木鸢飞出去就不顾了,连摔成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想至此,萧玄衣简直要痛心疾首:多么好的一只鸟啊,不吃不喝还能飞。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那只木鸢找到,就算能捡回一只翅膀,送给孙少仙是不太体面,但回去还给鲁奇大哥,也是个‘交’代。
就这么着吧,萧玄衣两‘腿’一磕铁箍梁,开路一马斯。
毕竟走过一回,萧玄衣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一座大山下。
萧玄衣确认了一番,脚下正是几天前他弃马登山的地方,便下了马,正要上山,忽然听到“咴咴”几声。
萧玄衣扭头一看,不远处山岩下,竟然藏着一辆驴车。这荒山野岭,罕有人迹,很可能是第五离逃命时落下的。
救了主子,还得救主子的畜生,萧玄衣感慨着走到驴车旁。那驴子见萧玄衣过来,一边挣缰绳,一边惊恐地看着他。
“挣什么挣,刚才不就是你叫我吗?”萧玄衣骂着,先将驾辕子的套绳松了。刚解开缰绳,那驴子便暴走而出。
“还怕我占你便宜?”萧玄衣嘲笑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回头看那驴车上,竟然还有一卷绳。
估计是第五离准备用来捆大鸟的,萧玄衣不禁可乐:这厮想得‘挺’美!
萧玄衣手脚并用地登上山顶,并没有听到鸟的喧闹,探身往谷底一看,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溅血‘乱’羽,伏尸无数,谷底已经成了一个屠场。
什么情况?这是——那大鸟在哪儿呢?萧玄衣放眼一望,山谷里竟然没有一只活鸟。不过既然来了,趁着天不黑,还是赶紧找到木鸢要紧。
萧玄衣连忙下到谷底,找了一根棍子,叉着两脚,在密密麻麻鸟尸中来回拨拉,这些鸟有大雁,有天鹅,有鹰,有鹭鸶……
所有的鸟死得都很干脆,不是脖子断了,就是翅膀折了,很明显,它们生前受到过重击。第五离虽然可恨,但客观来讲,这跟第五离没有关系。
第五离只是针对那一头大鸟,这么多鸟他没那本事,也杀不起。他配‘迷’魂‘药’也是要‘花’钱的哈。
至于鹰,它们没有那么大力量,能够一下折断这些鸟的脖子,在猛禽中,老鹰算是小的,它们的体格跟雁差不多。
难道是那位大鸟杀的,也不对啊,要这样,那大鸟何必还要带领鸟群过雁‘门’?
九天十地霹雳金光雷电掌?那也太恐怖了吧。
找了半天,萧玄衣不由得埋怨,这木鸢让鲁奇大哥做的也太象了吧。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整只鸟都不好找,何况现在又变成了零件儿。
就在这时,萧玄衣发现地上有一行大爪印,用脚踩上去比了一下,我靠,那爪印竟然比他的脚还大。
肯定是那位大鸟的,萧玄衣想都不用想,别的鸟长这么大脚除了‘浪’费有什么用?
但是那位大鸟在哪呢?这一片尸体中肯定没有,要不然萧玄衣早看到了。
幸好那大鸟被第五尺毒了一下,飞不起来了,所以地上才留有这一串足迹。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关心,萧玄衣顺着大鸟的足迹找了下去。
走了大约二里地,那山谷看看到了尽头,大鸟仍然生死不见,只是地上的尸体渐渐稀少,几步远才有一只。不过萧玄衣发现,这些尸体纯一‘色’儿都是鹰的。
山势一转,萧玄衣眼前出现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里尽是卵石,大鸟的脚印消失。然而线索没断,隔三差五的鹰尸形成一条“尸路”。
沿着“尸路”走下去,萧玄衣突然看到一个“大块头”,连忙上前辨认了一下,竟然是一头雕。
虽然没了脑袋,在草原上‘混’了两年,萧玄衣还是能将雕和鹰分得清的。
雕是大型猛禽,能够将雕如此残暴击杀的,肯定是那位羽衣兄了。想至此,萧玄衣不禁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