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王跟萧玄衣借钱,不管什么原因,这事儿传出去总归有些不光彩。没想到拓跋秒倒是大言不惭,侃侃而谈。
二十万两银子对拓跋妙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只是拓跋妙此次来甘州,不光是来赎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选美大会。
拓跋妙来赴选美大会,不是来看热闹,也不是要物色好马,而是来赌的。选美大会其实就是选美大赛,有比赛必有博彩。
当然,对于盗王这种身份,赢个万儿八千的都不好意思,要赌就赌大的,要赌大的就得掌控局面,要掌控局面就得有充足的资本。
“怎么掌控局面?”萧玄衣问。
“坐庄啊。”拓跋妙说罢又加了一句:“坐全城人的庄。”
“啥意思?”
“全甘州城的人都可以找我来赌啊,你赢了我赔你银子,你输了我吃你下的注。”
“为什么坐庄就能掌控局面啊?”
“因为庄家可以制定规则。”曹义金插了一句。
“明白人。”拓跋妙笑笑道:“不过,普天下的规则都是对庄家有利的。要不然谁当庄家。”
“一个人赌一城人!恐怕你忙不过来哈。””萧玄衣想不通。
“我就不会多招几个人,开十几个档口啊。”
“那确实得一大批银子。”萧玄衣表示同意。
拓跋妙来赎人,按他的估计,赎金有个万把两就不错了,撑死也就三,五万两,没想到拓跋思谦给自己开出二十万两的身价。
这下就有十几万两银子在拓跋妙的预算之外,任凭他巧手弥合,怎么都要丢出一个漏子。
要是不能稳操胜券,盗王不是白叫了?回碛北去取本钱,肯定来不及,因为拓跋妙已经开始布局了。
萧玄衣暂时不要银子,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不过萧玄衣倒是挺谦虚:“没关系,以前辈的名头,给谁不能借啊?”
“你说给谁借?”拓跋妙问。
萧玄衣没想到拓跋秒会这么问,只得嗫嚅道:“亲戚啊,朋友什么的。”
“你忘了大家叫我什么?”萧玄衣不好回答。这时就听拓跋妙说道:“王没有朋友。”
拓跋妙的一句话让萧玄衣回味不已,这当儿拓跋妙拿出一沓子丝帕来,萧玄衣眼前一亮:那丝帕他认得,就是金蚕丝织成的一万两一张的银票。
当年马王九方木曾经给过萧玄衣几张,在萧玄衣的印象里,马王的那一沓子没有盗王的这一沓子厚实。
养马的没有盗马的有钱,这事儿挺有趣,萧玄衣来不及多想,拓跋妙数出二十张给萧玄衣,萧玄衣连忙摆手:“前辈这是干什么?”
“赔给你的银子。”
“不是说等你方便了吗?”
“你经经手,再给我就算是借给我了。”
还搞这一套,萧玄衣只得接过来,当下数了一数。又给了拓跋妙。
“二十万不是小数,要不要咱立个字据。”拓跋妙提议。
“我不认识字。”萧玄衣连忙摆手,当然不是。
“也罢,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是证见,一个月后还你二十万两银子。”
萧玄衣还要客套,曹义金插了一句:“那也行,萧兄弟,咱们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年龄大了,忘了你这茬儿了,你们官家抽多少?”拓跋妙忽然想起,便问曹义金。
“这个官府有规定,一般是三成。”
“你们官家真是无本万利哈。”
“大家都得吃饭不是。”曹义金陪着笑。
“这样吧,我的青牸牛车上有七百两金子,还有几千两碎银子,差不多也就是六万两了。”
“要不等老丈方便时候给也行。”
“官家的钱我不欠。你去点点收了吧。”
曹义金出了门,拓跋妙就跟萧玄衣说道:“这几百两金子,就算我借你的钱出的利息。再过几天,我还你一个人情。”
“前辈这是干什么,又是利息又是人情的。”萧玄衣羞人答答。
“老夫历来行事如此,咱们又没有交情,我干嘛要欠你人情。”
萧玄衣一脸苦逼,李克用探头进来:“人情?什么人情?”
李克用本是个好事儿的家伙,眼下有事儿不能参与,不禁在门口心急火燎。看见曹义金出来到牛车上搬东西,便问曹义金事情是不是差不多了,曹义金“嗯”了一声,李克用便走过去将鱼符甩给曹义金,一头钻了进来。
见李克用问,拓跋妙迟疑了一下:“三天后你到城里城外四处走走,自然会明白,到时候你们来找小儿就行了。”
“四处走走?我们要是不明白呢?”李克用道。
“不明白我就没办法了。”
“我的意思是,老前辈既然要送我们人情,干吗不明说。”李克用死皮赖脸。
“能说我不早就说了吗?”
萧玄衣知道李克用是个杠精,再扯下去,拓跋妙受不了,便拦住李克用的话头:“恐怕我们等不了三天。”
“多呆几天怎么了?”拓跋思谦插话。
“老曹公务在身,他肯定急着回去。”
“他回去就回去,你管他干吗?”拓跋思谦有些发急。
“这个……”要是自己和李克用留在甘州的话,曹义金回去,萧玄衣恐怕莫聪他们措手不及。
李克用倒是机智:“一块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拓跋思谦沉下脸,两眼看着拓跋妙,拓跋妙摸着胡子:“这样吧,我给曹义金说一声,让你们在甘州多盘桓几天。”
不一会儿,曹义金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