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麻雀群顺若东北风叽叽喳唾地鸣叫并,顺着风向,向不远处的灵州西突厥大营飞去。
不一会,远远地望见,西突厥大营中烟火四起。安和这才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冲尉迟循寂挥挥手,“咱们回去!”
奔驰中,尉迟循寂顶风吃力地问道,“四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大哥,你看,这灵州大营靠向凉州的方向,全是旷野,没有任何遮挡,我们捕捉的这群麻雀已经两天没有出吃东西了,腹中饥饿,一旦放飞,它们必然会顺着风向朝附近西突厥大营的粮草聚集地去觅食。第一群爪子上装了硫磺和火药,它们飞到西突屁的辗草垛子上肯定会拼命乱刨找东西吃,这样就会错断纸捻将纸袋子留在粮草里,而第二绊也同样如此,不过,不同的是,这一群麻雀爪子上系上了点燃的香火头,你说……”安和得意的小声在风中飘散若。
尉迟循寂呆了一呆,笑骂道,“你好损!”略为整理了下被风刮乱的头发,他与安和并驾齐驱催马向凉州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一队骑兵紧随其后。
天刚蒙蒙亮,一行百骑从凉州城飞驰而出,向着刀子集唐军大营而去。
程知节带领诸将迎出营来,恭立在道路两倒,远远地,马蹄声骤响,漫天的飞尘下,安和与歌萨兰并骑当前,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程将军,西突厥人最近动向如何呀?”
程知节一带马,迎了上去,马上拱手,“元帅,西突厥人被元帅断了水源,据密探来报,最近开始蠢蠢欲动,有主动要我军发起进攻的迹象……”
安和哈哈大笑,心道,“石灰水,端老窝,再加上火雀袭扰,这三道大餐下来,西突厥人恐怕耐不住性子了。”他马鞭一挥,在空中炸响,“尉迟循毓,速速返回延州大营,传本帅的命令,让苏定方军后退与中军汇合,由苏定方暂时统半,告诉他,一定要给我顶住西突厥人的进攻,不能让西突厥人前进半步!”
尉迟循毓领命而去。程知节点点头,“元帅运筹帷概,知节自愧不如。不过,苏定方军后撤,我们这里的压力就大了。如果西突厥人聚集主力进攻,恐怕,我这数万人扛不住。”
“非也。程将军,西突厥人主攻方向是延州。这一点,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如果本帅没有料错的话,最迟三日后,西突厥人将兵分2路,主力进攻延州,余部将由此渡河西进,作为策应。”安和淡淡一笑。
果然,三日后的清晨,火红的太阳刚刚升起在东边的天际。灵州方向西突厥人的大营中,鼓声大作,人减马嘶,声势震天。一阵骚乱后,西突厥拔营而起,兵分两路,一路向延州方向攻去,另一路大约有不到旧万人的样子,几乎全是骑兵,呐减并向刀子集方向冲来。
安和冲程知节微微笑了笑,“程将军,全军拨营后退坠里,河边留下红口名火箭手,给渡河的西突厥骑兵点苦头吃。记住,只要阻拦,不要阻挡,让西突厥人过河来!”
“元帅,我军兵力不足,理应据河而守,岂能后退?一旦我军后退,西突厥骑兵过了河,那我军“……程知节大声道,很是不满。
“程将军,主动后退不是溃逃,是避其锋芒,躲其锐气,等将西突厥骑兵的锋芒和锐气都消耗殆尽,我军回头反扑才能事半功倍。”安和解释道,眼睛却望着烟尘滚滚而来的河对岸。
程知节叹息一声,“末将遵命。来人,传本国公的命令,火箭手准备,全军拔营后退50里。”
西突厥骑兵在距离岸边数百米的地方,列成队形,然后集体下马,挥舞着弯刀冲向左倒的密林。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西突厥士卒们扛着一排排木筏,牵着马,沿着河岸成一字型排开,有条不紊地开始渡河。士卒、马匹站立于木筏之上,或拉着木筏,洇水而渡。
埋伏在对岸两倒密林中的红口唐军火箭手,立即冲出密林,半跪在河岸边上,列成一条长龙,弯弓搭箭,搜嗖嗖!无数冒着青烟、闪烁着火花的火箭如同箭雨一般射向刚刚下河的西突厥军,惨叫声四起,西突厥士卒以及马匹中箭丧命或者被火烧皮甲的,不计其数。
每人携带10支火箭的唐军火箭手,将50000支火箭射发完毕后,急急上马向唐军大队的方向驰去。而这个时候,河面上、河岸边,到处漂浮着西突厥士卒和战马的尸首,木筏期滚,尸首重叠,血流满河,惨不忍睹。
延州大营,红日当空。
苏定方全身披挂,手执长枪,昂首立在马上。身后,是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唐军士卒。骑兵方队在前,步兵方队在后,成品字形。
苏定方调转马头,回过头来,吼道,“将士们,为朝廷效力、保卫家园的时候到了!元帅有令,寸上不让,一步也不许后退,将西突厥人就地斩杀在延迟山下!”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苏定方一马当先,20多万唐军阵型不变,向着延迟山的方向冲杀过去。
山脚下的平原上,苏定方率领的旧万骑兵迎上了西突厥的骑兵主力,刀枪剑戟,马蹄轰鸠,旌旗交错,马嘶人怒,一场声势浩大的正面交锋就这样揭开了序幕!
说实话,就骑兵的战斗力而言,唐军是远逊于西突藤绮兵的,如果不是士气高涨,唐军骑兵其实很难阻挡西突厥井兵的脚步。但这个时候,就是死战,不能后退!就算是没有耳枫的帅令,达些已经憋了数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