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院子,安和低低哼了一声,“风铃儿,给我出来!”
屋内红烛高照,淡淡的人影一晃,风铃儿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俏脸上浮现着狡黠的笑意,“驸马爷!铃儿这鬼扮得如何?”
“胡闹!差点没摔死我!”安和闪身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顺脚一踢门,向屋内行去,“罚你给本驸马做全身按摩!”
风铃儿嘻嘻笑道,“驸马爷,铃儿遵命就是!哎呀,你手放哪里了……”
屋内春色无边,隐隐传出的暧昧的款款低笑和絮语声,让这幽冷的山顶之夜增添了几分旖旎和温馨。而屋外,一个高大的黑影静静地伫立在院落的一角!仰首望着夜空中那明朗的弯月,口中发出一声低低沉闷的叹息。扫了一眼屋内那红烛光下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要离去。
“高忽先生,有事吗?请进。”安和淡然的声音滑出了窗户。
“驸马爷,高忽有一事不明。”高忽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迈进了屋去。
“请坐,高忽先生。有话但讲无妨。”安和盘腿坐在床榻上,背后倚着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风铃儿面带红晕地侍立在床下一侧。
“驸马爷,李空一帮与史那贺的内讧争斗,我们正好趁机行事!你怎么,怎么协助史那贺将李空的势力全部剪除了?今晚,李空三人被杀,今后,我们再要火中取栗,就太难了……”高忽低低道。
“呵呵。高忽先生,我不如此如何能取得史那贺的信任?”安和笑着,“铃儿,给高忽先生上杯茶。”
“驸马爷,这样虽然获得了史那贺的信任,但李空一死,我们从中挑拨的计划就落空了……”
“不,高忽先生,李空虽然死了,但李空的人还在。李空之死,只能会更加激化他们与史那贺之间的矛盾。更重要的是,欧阳飞羽还在,她的存在。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只要这枚棋子一动,不仅李空的余党,就连史那贺的死党都可以为我所用。在史那贺身边,效死忠的只是少数头目,大多数喽啰仍然是欧阳家人马的后代,真要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与欧阳飞羽站在一起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安和轻轻道,声音虽然细微但却斩钉截铁。
“是啊,高忽大叔。驸马爷这笔帐算得可精明着呢,死了一个李空。还有欧阳飞羽这个大美女呢,一箭双雕,一箭双雕哦!”风铃儿在一旁莞尔一笑。
安和脸微微一红,尴尬道,“鬼丫头给我闭嘴,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高忽先生,从明日起,你要在暗中联络和接触李空的余党,必要的时候……”安和又道。“找机会下山,拿我的令牌和尚方宝剑去岷州刺史衙门……”
高忽点点头,望了望一旁窃笑的风铃儿。也不禁笑道,“驸马爷。高忽告退了。风铃儿小姐智谋百出,当为驸马爷的有力膀臂啊。”
望着掩嘴嬉笑的风铃儿,安和等高忽出了门,哼道,“快点,上来,继续给本驸马全身按摩!”
“嗯。”风铃儿笑着脱掉靴子上了床,两只粉拳轻轻在安和的背上捶了起来。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俏脸,那欲语还休的羞涩与主动大方的“豪放”同在的别样风情,安和感到一阵的放松和舒畅。随着她粉拳的捶动,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女人中,豫章理性大气,高阳敢爱敢恨,长乐温婉柔弱,柳湘兰兰智慧心,莺歌巾帼不让须眉,但她们五人都出身高贵,虽然爱极了他,在他面前从不以公主自居,但那种天然的富贵之气却是难以全部遮蔽地。只有风铃儿,既有机谋为他分忧,又甘居侍妾柔媚万分,处处以他为“中心”,有她在身边,安和心神格外放松,没有一丝压力。
这一夜,安和就这样在风铃儿的“全身按摩”中昏昏入睡,直至天亮。黎明的曙光滑出天际,安和睁开双眼,只见风铃儿半跪在自己的被窝之外,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裘衣,微微红肿的双眼中透射出千万种爱意和柔情。看样子,她就这样为他按摩了整整一宿,一夜无眠。
安和一阵感动。他伸出手去,掀开被窝,柔声道,“铃儿,躺下歇歇吧。”
风铃儿低声答应着,飞速地钻入温暖的被窝,蜷缩起身子,被安和紧紧地搂在怀里。
“铃儿……”
“驸马爷……”
温存片刻!风铃儿急急道,“驸马爷,铃儿晚上再……再侍候你的,天亮了,铃儿去侍候你起床……”
“你老实歇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安和强行将风铃儿拉回被窝,自己起身穿上衣袍,走到院子里随意活动了下身子骨。他本意是想舞舞剑的,但又怕在这贼窝里露了陷,也就作罢了。
……
“大哥!这不是使得一计吗?怎么,大哥你真要下山?”古阑疑惑地问道。
史那贺一边接过喽兵递过的马缰,一边微微一笑,“古阑,我必须要下山去……照看买卖,联络其他绿林,这都需要我去亲力亲为啊。如今山寨尽在我等掌握之中,我也大可放心了。有事你尽可做主,我这一次出门可能会呆的时间长一些。”
“大哥!那二首领那里?”
“雪峰兄弟那里,我刚才已经知会过了。山寨之事,虽凡事要请示二首领,但你也要谨慎从事,毕竟……毕竟雪峰兄弟上山时间尚短,还不熟悉山寨情况,记住没有?”史那贺扫了古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森。
“古阑知道了,这山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