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条河,沉睡的灵魂便如河底的卵石,脱去了白日的面具和盔甲,展露着光滑的肌体;而失眠的人,便如河里的鱼,无法平和的心绪与无数白日的烦忧,纠缠地化作它身上层层的鳞。而此刻的月卿夜就如同河里的鱼一样,迷惘却又在交际的等待。
自从上次婚宴已经过了有三日,他已经把西夏国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可是人人都道此刻的凰湄儿已经药石无医,可是他始终不相信,这个有些倔强的女人,会就这么离自己而去了。
他默默的守着她,广发皇榜,只要能救她,只要能救活她,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他此刻多么希望那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又过去了三日,可是却依旧不见她醒来,他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只盼望她能再一次醒来,她看着那双没有紧闭的双眸,他的心慌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他害怕她将从他的眼前彻底的消失不见。
他默默的守候在湄儿的身边,就如同夏落瑶默默在门口守候着他一般。落瑶每天都会轻轻的将饭菜放到房门口,然后静静的手在他的身边,只要他的一身呼唤他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冷离莫看着那般痴情的她,便走上前,缓缓的坐在了她的旁边对着她轻声问道:
“值得吗?”
夏落瑶闻言,看着冷离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笃定的回答道:
“因为我爱他,所以一切都值得!”
冷离莫闻言无奈的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你能看的出,太子殿下的心中没有你!你这样折磨自己是何苦……”
夏落瑶闻言笑了笑,遂接着答道:“我对夜哥哥的爱不是占有,只要他幸福便好,假如有一天他说不再需要我,我便会从他的世界里面消失。他就是我全部,是我的全世界,我不在乎他的心中有谁,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
冷离莫闻言,竟一时间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想自己何尝而又不是呢。
而就在两人正在谈话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月卿夜在屋内慌张的呼唤着湄儿:“湄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门口的两人听到月卿夜的喊叫声,便一下破门而入,着一踏进房门,就看见那跪在一地的太医,他们正在瑟瑟发抖,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殿下,他们怎能不害怕。
夏落瑶看着那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湄儿的手,在看夜哥哥如此伤心的模样,心中甚是难过,遂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夜哥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的月卿夜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英气,满脸的胡茬,也没有任何的飒爽英姿,有的只是颓废和绝望。他看着门口的两人,慌乱的说道:
“湄儿……湄儿她,她现在没有了脉搏没有了呼吸,就连太医都说她已经回天乏术,不!我不相信!”
说着便走到哪群太医的面前,对着他们呵斥道:
“你们当真没有办法救凰公主了吗?”
太医们看着如此恼怒的太子殿下,他们被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用着那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道:
“请您恕臣无能!还是尽快准备一口上等的棺材吧!”
月卿夜当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目光中闪现了一丝杀意,遂对着他振臂一挥,狠狠地将刚才那个回话的太医当场打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夏落瑶也吓坏了,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夜哥哥。
其他的太医们看着那个死去的人,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事的月卿夜看着他们,遂又对着一个太医问道:
“你可有什么办法救她!”
那个太医被他吓得不敢言语,只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企求太子殿下饶了自己的一条狗命,可是此刻的月卿夜已经没有任何的理智了,他刚刚拿起手中的配剑,就要向那个太医刺去,不想却被夏落瑶挡在了那人的身前。
月卿夜看着她,对着她吼道:“你给我让开,我要杀了这个庸医!”
可是夏落瑶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是遂着他说道:
“夜哥哥,你接受现实好吗?湄儿姐姐已经不在了,即使你现在杀了他们,湄儿姐姐也不会醒过来啊!就只会徒增杀戮。在者说,湄儿姐姐若如果真的醒来了,看到你杀害了这么多的人,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失去理智的月卿夜根本就不可能听从他的劝说,反而一把推开了她,拿起剑就要杀了他。就在那个太医准备接受死亡那一刻,突然就只听门口有人闯了进来。
月卿若此刻的内心焦躁无比,还没回头就对着身后大喊道:
“是谁敢在我太子府撒野!”
那人闻声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当真不记得我!”
月卿夜,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遂回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身着一席紫衫,还有那俊美绝伦的容貌。这世上怕是除了莫白怕是没有别人了吧。
莫白看着他那诧异的眼神,遂对着他说道:“难道太子殿下当真不记得草民了,上回太子殿下的毒还是草民给你解的。那草名就在重新介绍一下好了。草民药王谷莫白,参见太子殿下!”
月卿夜现在的脑子是一团乱,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但是他说自己是药王谷的,那就定然可救湄儿的性命,遂对着莫白说道:
“那先生可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