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进宫的日子,湄儿早早的收拾好行囊准备进宫。湄儿在侍女的陪同下,一步一步走进那巍峨的宫墙。
湄儿举目远眺,远远的便看见那深红色的宫殿好似映在雪地上一样。那屋顶上金黄色的琉璃瓦闪耀着异样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湄儿一步一步的走上那台阶,仿似每一步都有千金之重。湄儿的内心忐忑不安,她知道她终于来到了这里,终于来到了困住自己的另外一个牢笼。
湄儿今日刚刚入宫,所以圣上恩准她今日不必前来请安,遂在几名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宫深处的一间寝殿。
湄儿走入殿内,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如此穷工极丽,比自己的母国更甚。
湄儿今日刚刚进宫,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孤身一人,没有一人可以依靠。想着自己一人要独自面对以后所有的艰难险阻,内心不免被感惆怅。就在湄儿思虑之时,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湄儿这才恍然的回过神来,回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只见萧澈此时身着一袭墨蓝色的长衫,懒懒的躺在窗檐之上,一双乌黑而深邃的眼眸痴痴的望着湄儿,手持酒杯细细的斟酌。
“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何事?”萧澈戏谑的一笑。
“自然是来看我未来的新娘啊。”说着便搂上湄儿的腰间。
湄儿并没有闪躲,反而是无视他的调戏。
“太子殿下,难道你一直都是用这样的手段玩弄女人的吗?我可不是那些你挥之则来,呼之即去的女人,所以还请太子殿下放手!”
萧澈饶有兴致的看着湄儿,缓缓的松开双手。一时间二人都寂静无话。
萧澈只好转移话题,轻咳一声说道:
“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喜欢这间寝殿,这可是我专门为公主殿下命人精心布置的。”
湄儿回头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有劳太子殿下费心,我还是喜欢清幽素雅的陈设,这些未免太过奢华。”
“哦?是吗?我原以为嫡公主应当是养尊处优自然会喜欢华丽奢华的陈设。”
“不是每一个人都和您一样,自小养尊处优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太子殿下您还有事吗?我有些乏了,我要歇下了。如若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您出去!”
萧澈闻言不但没有出去,反而离湄儿越来越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快些把衣服换上,父王和母后在前厅等你,虽然你我并未正式成亲,但我也不想你丢了我的人。”说罢便转身离去。
湄儿拿起桌上的衣衫,并在丫鬟的侍候下穿了起来,没过多时便在丫鬟的侍候下穿好了衣衫。
那小丫头看着湄儿,嘴角不时的露出一丝笑意,不想这一切却被湄儿看在眼里。
“你在笑什么?”
“回太子妃,奴婢在笑您和太子殿下啊。”
“太子?”
“太子妃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自从十年前……就从来没有笑过,在他身边的女人没有可以活着度过三天,太子殿下不但没有杀了你反而对你笑,足以证明你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份量!”
“份量?那里有什么份量,只不过是因为我是凤鸾国的嫡公主罢了。”
“不是的,我可以看出来太子殿下是真的很在乎您。”
湄儿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不禁对他甚是喜爱,便和她多聊了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回太子妃,奴婢名叫袭月,曾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其实别人都认为太子殿下嗜血成性,可是太子殿下小时候所受的苦楚又有几人知晓?”
“苦楚?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太子殿下他……”
还没等袭月说完便听到,门口响起了催促之声,所以只得做罢。
袭月搀着凰湄儿来到了前厅,只见前厅的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容貌俊朗,有一股独有的王者之气。
他的旁边则坐着一位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子,那女子头戴凤鸾金凤步瑶,上面嵌着几颗明珠。腰系一条金丝软锦绣的腰带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那女子虽已是徐娘半老但依然风韵犹存,妩媚妖娆。想来王后在年轻之时也定然有着倾国之貌。
湄儿走上前去,对二位行跪拜大礼。
“湄儿拜见王上,王后,愿二位福寿延年,寿与天齐。”
王后看着湄儿,不知怎得对湄儿甚是喜爱,赶忙上前扶起,轻轻的拍着湄儿的手说道:“果然有倾国之貌,就连我见了都不免为之心动呢,难怪澈儿为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萧澈的一个眼神让王后把话又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王后不禁偷笑起来,遂又问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