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些问题。”另一个男人打断了那两个人之间越发兴奋的“关于东南亚某些非法贸易”的话题,有些严厉的说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你们现在在说的事情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你们说话的时候偶尔也考虑一下我的立场行吗,至少别让我听到啊!”
“对!你们这样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宋明辉刚觉得自己一团浆糊的脑子似乎整理出了点头绪。然而还没等他细细的思考,就在他听到第三个人声音的一瞬间,嘴巴不受控制的先把他心里想着的话喊了出去:“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不然等我家里人发现我失踪了,报警了之后你们可没什么好下场的!你们知道吗!”
车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某种沉默。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人开口回答了宋明辉的问题。
或者不能算作是回答,只是给了他另一个问题。
“宋少爷,你觉得你现在呆在这里是因为钱的问题吗?”
“不是吗?”宋明辉本来正头疼着听到这句话时不知怎么的想歪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他将自己脑子里那些时隐时现的模糊记忆抛下,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喊道:“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是想让我们家里人帮你们办什么事情吗?你们放心,只要现在立刻把我放了,一切都好商量。不然的话,如果我回家的时候身上有一点伤,你们就等……”
“等着什么?”最开始说话的那人还没等他把威胁的狠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平静的近乎冷酷的语气向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我们把你抓来,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要你的命而已?”
那人说完之后,似乎还轻笑了一声,听上去就像他刚刚在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杀一只鸡。
宋明辉被他这话吓傻了,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向前凑了凑,靠近自己膝盖附近一道透着点光线的细缝里,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向外面张望了一眼。
汽车发动机低沉轰鸣声不断地回荡在他耳边,夹杂着他自己粗重的喘息,浑浊的空气不断地折磨着他的呼吸道和肺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营造出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手脚上绑着的绳子小幅度的摩擦着他的手腕和脚踝,粗糙的绳结似乎已经将他的皮肤磨破了,伤口处有些火辣辣的疼。
但这些都不如他看到的景象给他带来的刺激要大。
他只是瞄了一眼,便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女。
那少女抱着一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正对着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然后她的下巴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细小的血花。
那少女并没有为了这点“小事”而停止“微笑”这个动作,反而将嘴巴越咧越大,直到嘴角扯到了耳根的位置。
她轻轻的向前凑了一下,和宋明辉来了个脸对脸。
宋明辉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那腐烂腥臭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啊——”宋明辉扯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尖叫,再一次晕了过去。
谢寒终究还是没能撑到医院,躺在救护车里就断了气。
夏北风通过某个特殊渠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对着叶天朗唏嘘了一阵子。
“听说是大动脉已经破了好几个小时了,身上的血都流干净了。肺里的水是血流干之后,人还是活着的时候灌进去的……哦对了,他在救护车上还能说话,给那群医生都要吓出神经病来了。”
叶天朗跟着他们折腾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算起来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
因此在开着车把这群祸害送回沈家的房子里之后,他也懒得回自己家了。跟夏北风打了个招呼,随便找了个房间就直接趴在床~上睡了一觉。
这会儿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他接过夏北风递给他的啤酒罐,一口气灌了整整一罐冰凉的啤酒,才感觉到自己似乎重新活过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叶天朗空了的酒瓶放在茶几上,低着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夏北风:“血都流干了人还能活着?干尸吗?”
“差不多吧,不过严格来讲干尸应该算是尸体吧,那就是已经死了的玩意了。”夏北风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单手飞快的敲着键盘,顺手又递给叶天朗一瓶啤酒:“听明媚说,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就是那样了……所以她的死因跟最后被小天按在水里淹了那么久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是想说你弟弟是个好孩子。”叶天朗拉开了易拉罐上的拉环,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教官你家弟弟是个特别聪明特别善良的好孩子,从来不惹事,对家里人虽然看着挺冷漠的实际上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其实他深爱着你们……我都听腻了。”
夏北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自己面前电脑屏幕上闪烁的着的光标,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经常这么说吗?”
“不经常。”叶天朗将打开的啤酒递给了夏北风,十分诚恳的说道:“我认识你那会儿,一个星期也就说个三四次吧。”
“是吗?哦,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上午好像有点奇怪。”夏北风靠在靠在沙发扶手上,仰起头按了一下脖子:“啊,脖子疼……你不觉得他对付谢寒的时候跟他平时不太一样吗?”
“你该不会是颈椎病了吧,真可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