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跟我哥许胜欠了一大笔钱,被一个黑社会老大追着逼债。只能想办法铤而走险,到这个鬼地方拼一下。”
许贺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回忆起了往事。
从他开口说起这个故事开始,他就仿佛在一瞬间衰老了许多,说话的腔调也什么精神,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我们当时找了两个认识的好手,一起来这个地方,想从里面找点好东西拿出去应急。”
“纪家村已经消失二十年了,现在的年轻人也就是听说过这是个挺邪乎的地方,但这地方的具体恐怖之处,他们这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小时候就知道这是个邪乎的地方,大人们不许我跟他们村子里的人说话,也不许我来这边玩。却在有事的时候自己上来请先生帮忙,但也不敢留人过夜,不管多晚,都要把人送回去的。”
“也很少有外人在这村里过夜。其实他们都很好客的,但是这地方太邪乎,普通人住一晚上都要大病一场。”
“鬼王墓的传说我们也是从小听到大的,我哥哥甚至亲眼见过一次。再加上我们俩二十年前的时候正年轻着,遇到事情想到这里也是正常的。”
许贺说了几句话,忽然抑制不住的捂着脸留下了哭了起来。
“我们当时真的不应该打这个主意的。不然的话那个村子里人也不会死,我哥哥也不会死,我也不用这么多年都这么……痛苦的活着。”
许天乐小声的安慰着许贺,看起来一副要跟着他一起哭出来的模样,倒是没了平时的嚣张跋扈。
沈轻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许天洋。
许天洋目不转睛的盯着许贺的身影,嘴角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反倒不像许天乐那样,跟抚养自己长大的亲生叔叔感同身受。
“我们到许家村的那天晚上,村里正好要办一件大事。当时我们说要留宿,村长开始是不太情愿的,不过经不住我们哀求,倒是也同意了。”
“但是他警告你们晚上不准出门?因为村里要办喜事,是不是?”沈轻歌摩挲着手里的长枪,轻飘飘的说道:“当然你们没听话,半夜出去偷看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许贺惊讶的抬头看了沈轻歌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他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不过出去看的不是我们,是别人。”
“那时候村子里还有别的外人?”沈轻歌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许贺:“还有什么人,他们后来也都死了吗?”
“是的,还有别人,而且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许贺面对着沈轻歌锐利的目光,惊慌失措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继续讲述着二十年前发生的故事:“那天晚上除了我们一伙人之外,还有一个来村里收野味的收购商,还有他从半路上捡的几个年轻学生。”
“那个收购商名字叫刘强,现在还活着,只是不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他那天晚上没出门,第二天也没出门。我们半夜研究计划的时候怕他泄露消息,给他喂了点药,够他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所以他对事情的经过也不是很了解,反倒稀里糊涂的活了这么多年。至于那几个年轻人,我只能说他们是死有余辜。”
许贺冷笑了一下,将许天乐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拿了下去,隐秘的瞄了许天洋一眼。
许天洋正一副聚精会神听他说故事的模样。
对于鬼王墓,当时的来这里的人对它都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只是听许胜说了一大通那里面金银成堆,宝物遍地的夸张形容。
其实跟着他们来的两个职业盗墓贼是不信这话的,他们对于古墓有一套自己的理解。若说遍地都是宝贝那绝对是在吹牛。这村里神神叨叨的故事他们俩也不怎么相信。至于鬼王?在专业人士眼里那更是无稽之谈。
他们肯来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这山里的风水还确实适有可能藏着一座大墓。
看附近山的走势,普通的富贵人家如果葬在这里不仅没法泽被后人,反而容易折了福气。这里如果真葬着人的话,地位一定还不低,少说也是个一品大员,皇亲国戚什么的。
就算是皇帝本尊也有可能。
这两个盗墓贼也是对兄弟,姓冯。哥哥叫冯家禄,弟弟叫冯家寿。
他们两个前半夜听着许胜吹了好长时间的牛,快到午夜的时候,才提出想出去摸摸路子,看看那座古墓究竟在哪,从哪里可以进。
但是碍于之前答应了村长不出去,再加上许家兄弟俩终究对这个村子的古怪规矩有点畏惧,所以僵持了一阵子。
就在他们各持己见,闹得都有点火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一阵喜庆的奏乐声。
几个人听到生意,便立刻凑到窗户边,向外张望着。
他们住在村子里一间库房里打地铺,同屋还有一个睡得死死的刘强,隔壁住着几个年轻的学生。
“说是晚上要办喜事,可是什么地方半夜办喜事的。而且今天白天来的时候看着谁脸上也没有办喜事的喜庆样子,现在又半夜敲锣打鼓的,这鬼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冯家寿趴在窗户边,十分不耐烦的抱怨着。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点儿声响。
“好像是那几个学生出去了。”冯家禄贴在墙边听了一会,抬头对他们说道:“几个人一块出去的,不可能是起夜。没准是看着好奇,去看办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