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的亡者被生命的气息所吸引,争先恐后的回到了他们出来的地方。
太平间的残破的大门在两人进入之后不知被什么东西推动了一把,居然缓缓地闭合上了。
零星的灯光从扭曲的门边落进冰冷的太平间里,映照着漂浮的冷气,犹如烟雾。
“真冷。”
夏北风捂着手上的伤口,向叶白羽问道:“是这里本来就冷,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是没感觉到异类的气息。
“不是有点,是很不对劲。”
叶白羽拉着他穿梭在冰柜之间,躲避着随处可见的攻击,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你不是说她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了薛晴飘飘悠悠的身影,在惨白的灯光映照下,她脸上那抹报复的微笑显得有些扭曲。
“我哪知道?”
夏北风背靠着一扇冰凉的柜门,伸手在上面画了几道:“于是我们现在被关在这了,对吗?”
叶白羽点点头,抬手甩出了一张符纸。
“她的目的彻底达成了,我们俩就在这慢慢的收拾这些东西吧。”
“上面全都交给那位前辈?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用人用的也太顺手了吧!”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用不着帮他抱打不平。”
那符纸飞在半空,上面的火花一闪而过,却不知为何没有燃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被地面上一层白霜迅速的浸~湿。
“不行,这里阴气太重了,点不着火。”
叶白羽张口呼出了一口白气,回头看了一眼夏北风画在冰柜上的血色图案:“而且气温太低了,我们在这多呆一会说不定会冻死。”
那鲜红的图案上已经迅速的覆上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忽远忽近的鬼魅身影,充满了杀意的笑声徘徊在周围,再加上动作迟缓却感觉敏锐的死尸天团。
门口最后一丝光线也黯淡了下来,无光的房间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她把灯关了。”
夏北风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下一步可能就是去吧地下室的门锁上,让人发现不了我们。”
“那真不错,上面出什么事情我们都管不着了。”
叶白羽冷笑了一声,挥刀砍倒了一具从背后接近的尸体:“大不了拆房子呗,谁怕谁啊!”
我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夏北风无声的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在身边的柜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阻拦着追着他们跑的那群尸体的脚步。
太平间的空间其实不算小,他们边打边退,最后还是来到了最深处的墙边。
“没路了。”
夏北风背靠着墙壁,小声的提醒了不看身后的叶白羽:“您就不能想点办法把这些东西一次性解决一下?”
“正在想,别吵。”
叶白羽将刀横在身前,挡住了毫无章法的攻击,转身踩着身边的光滑的冰柜大门,一直跳到了冰柜顶部。
“啧啧……”
他蹲在高处,一伸手就能摸~到头顶的天花板,只能歪着身子低着头,以一种及其憋屈的姿势蜷缩在上面,环顾了一圈周围:“这么一看,这里的柜子,摆的也很有问题。”
“哦?”
夏北风敷衍的应和了一声,注意力反而被刚刚一声若有似无的呼喊声吸引去了。
怎么听都像是小天在叫哥,可他现在不应该在上面……啊对了,那个不是我们家小天,是“鬼王前辈”。
“这是个镇邪的阵啊!”
叶白羽蹲在柜子上,指了指右前方的某个位置:“看来这医院建成以前这里的问题还不小,普通的小东西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去压着。那边有个柜子倒了,没看错的话它就是阵眼,我们来的时候都没发现,它一倒下面压着的东西自然也就出来了。”
“什么东西?”
夏北风找了一圈,没找到出声的“沈洛天”人在何处,又听到叶白羽的这一番话,终于回过神来,专注的应对眼前的情况。
他仰头看了一会,也学着叶白羽的样子,几步窜到了柜子上。两个人委委屈屈的挤在高大的柜子和天花板之间的缝隙中,一起观察着面前这座用金属柜子摆出来的“镇邪阵”。
别的先不说,蹲在高处至少有个好处——下面那些脑浆子几乎为零的尸体是不会爬高的。
他低头看着聚在脚下,动作迟缓的向上伸手的尸体,苦中作乐的笑了两声。
“应该不是一直在这嗡嗡嗡的这群吧,他们虽然烦人了点,但是还没厉害到需要用这么大的一个阵法来压着。”
“谁知道,说不定跑出来的那玩意现在正在哪看着我们,准备搞个偷袭。”
叶白羽伸腿下去,一脚踹开了两个试图抓~住他脚踝的僵尸:“这个阵法摆的倒是还不错,实际上应该也确实有点效果。可是那位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太平间啊,在这种地方摆一座聚阳镇邪的阵法效果是要打多大折扣,他不知道吗?”
而且这地方本来风水就有问题,这座阵法的效果折扣打得不是一点半点。
“说句难听的,这么劳民伤财的东西,能发挥出一两成效果就不错了,极限三成不能更多。不出事还好,只要出一点事,被他压着的东西就肯定要出来。劳民伤财!”
“这里还是他的主场,我们要是跟他硬碰硬的话怕是要吃亏。”
夏北风盯着远处那座被推倒的柜子。
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