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键盘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万俟不解气的站起来,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键盘。键盘迅速的向远方划去,“咚”的一声撞在墙角。
散落的部件零散的排列在地上,有些委屈。键盘在墙角默默地掉着眼泪,反思着究竟是谁的过错。
万俟把自己甩在椅子上,椅子不堪负重的发出吱吱的抗议声。万俟无心理会,瞟了一眼墙角的键盘,“都是你的错。”他嘟囔着。
顺手摸向桌上的鼠标,随手一丢,“哐”鼠标砸向键盘。“你们是一起的,一起背板我。”万俟嘟囔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键盘把鼠标抱在怀里,向远方凌乱的部件招手,同是天涯沦落人…额…同是天涯沦落…器…
“哐”门被狠狠的踹开。
“你干嘛呢?”门口站着怒气冲天的一大妈。
万俟身体抖动了一下,“没有呀!”胆怯的盯着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的陈玉珍。
陈玉珍穿着松散的居家服,外面套着脏兮兮的围裙。最重要的是她左手拿着铲子,上面粘着还没有炒熟的青色菜叶,青褐色的油汁向下滴落。右手拿着菜刀,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万俟的眼睛。
陈玉珍看了一眼墙角破烂的鼠标键盘,瞬间明白刚才的声音来自哪里。拿着刀的右手指指地上墙角,“把它们给我修好了!”神一样的下达命令。
“哦!”万俟起身走到墙角,跪在地上。把它们捡起来,抱在怀里。顺便把散落一地的零件捡起,按回去。
万俟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回桌子上,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陈玉珍,又迅速的低下头。
陈玉珍稍有些满意,转身准备离开。低着头的万俟笑了,准备继续玩游戏。陈玉珍楞了一下,扭过身。“对了。”她拿刀的手指了指杂乱的房间,“把你的猪窝收拾收拾。”
万俟抬头,张着嘴愣在那。
房间的角落里到处是蜘蛛网(万俟说那是他的宠物筑的爱巢),衣服仍的满地都是,包裹着各种瓜果壳(万俟坦言自己能分辨出哪件是穿过的,哪件是刚洗过的)。桌上的摆放着一团绿色的东西,不仔细研究,真的分辨不出那是已经发了霉的蛋糕(一直没舍得吃)。
窗户已经漆黑,但并不是天黑。镜子只有拳头大小的地方能照见身影(陈玉珍笑了一下,脏成这样居然还知道照镜子)。
所有的架子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角落里堆满了废旧的纸张。凌乱的像个垃圾厂。
“你见过猪收拾房间吗?不都是养猪的人收拾!”
“哟!还会顶嘴了!”陈玉珍有些生气,转过身。
万俟胆怯的缩了缩脑袋,“不敢!”
“赶紧收拾,饭快好了。”陈玉珍转身离开,顺便看了一眼床脚一箱子毛茸茸的东西。五颜六色,微微皱了下眉。
“碰”狠狠的将门关上。
万俟转身面对着电脑,打开游戏界面,“看吧。可悲的人类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愚昧。”
万俟嘀咕着,顺手将桌上绿色的蛋糕扔到已经有些溢出来的垃圾筐里。
“杀吧,杀掉这些该死的人类。”电脑里传出游戏的声音。
万俟山把一块排骨放到自己碗里,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陈玉珍。心里总感觉有些不适,这也太奇怪了。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满脸米饭的万俟,总觉得快要出大事了。
陈玉珍笑的像花一样,嘴里一直哼着小曲。“刚才玉溪打电话来说让咱回去一趟,说姑老爷家外孙要结婚。”
“都得回去吗?”万俟山小声的问。
陈玉珍脸色微变,撇了他一眼:“你说呢?”
万俟山低着头默不作声,把碗里的排骨放进嘴里。
“我能不回吗?还有好多作业!”万俟有些胆怯的反驳。
“那就把你的作业带上,我估计你舅舅肯定会想要留你几天。”陈玉珍笑的更开了,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弟弟,怎么能让万俟遛了。
万俟楞住,肯定会死的很惨。满脸委屈的看向万俟山,希望他能帮自己求求情。瞬间又后悔了,万俟山的妻管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万俟山咳了一下,仍一口米饭进嘴里,还以抱歉的眼神。
陈玉珍看着心有无奈的两父子,小曲哼的越来越在调上。
“快点吃吧,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已经吃罢的陈玉珍催促着。
万俟没有想到末日来的竟然如此之快,以至于又吃了两碗米饭泄恨。
田里一抹荡漾的绿色,树木笔直的在两旁招手。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缓缓向远方流去。鱼儿欢快的跳跃着,天空一片蔚蓝。农民包着白色的头巾,手里拿着锄头,好奇的向这边看过来。牧童起着老牛,吹着欢快的歌。清风吹来,一股淡淡的草木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万俟究竟是谁?自己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神秘力量,竟能让世界这样和谐着。
但是…
万俟!请停止想象…
一股冷风吹来,眼前换了另一幅景象。万俟咳了一下,咳出满口的沙粒。一片毫无生气的黄色,直达天边。枯黄的几支稻草,横在脚边,异常的可怜。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该怎么拯救你。”万俟嘀咕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疾风,将万俟压倒在地上。
“咳”万俟将满嘴的沙子吐出来。
“哟!小万俟,它还记着你呢!”背后传来浑厚的男声。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粗狂的舅舅,陈玉溪。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