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好听,三爷自然是听的入了迷,浑然忘了自己是来找地方睡觉的。
跟着拍子,闭上眼。就差跟着哼哼起来了!
《十五贯》很快唱完。刘三爷回过神来,犹自留恋那曲调,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没了,就在等着听下一曲呢。
等了半柱香,夜里的寒气倒是越来越重,那红衣女人却依旧背对着坐在井沿上,一言不发。
刘三爷瞪着眼原地转了半圈,“哈哈,额社姑娘咧,要不你再整一曲!三爷有赏咧!”
红衣女人除了抬手顺了顺了头发,再无其它动作。
三爷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自个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呵呵傻贱乐,
“嘢~这小手可是白滴很,姑娘啊,额叫刘三!制达顺路!叨扰咧!叨扰咧!”
“哎呀,额社姑娘,家里是不是就剩你自个咧!莫怕莫怕!额刘三爷是肆个好人!”
见人家姑娘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三爷害羞的咬咬嘴唇,哦不,是抹抹下巴,“姑娘,天不早咧!你看能不能给额早个房子住!谢谢咧!谢谢咧!”
这一次,那红衣姑娘起了身,虽然依旧背对着自己,可是点头的动作刘三爷是看见了的。
刘三爷兴奋的发抖,“好咧很,姑娘带路!带路!啊~姑娘,额社你一个人不害怕咧?”
那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三爷精神一震,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额肆个好人,姑娘跟额碎一个屋!咱有家伙咧!”说着刘三爷啪啪的拍着腰间的盒子炮。
红衣姑娘未说话,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三爷可兴奋坏了,也不看那女人的是走过去的还是飘过去的,挠着光头跟上了。
三爷逛过不少次窑子,可是窑子里的姑娘哪有这刺激,况且是自个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勾搭没挨骂的姑娘,三爷心里美着咧。
可是这姑娘除了唱曲子老是不说话,刘三爷心里空空的好一阵失落。
“姑娘,进门好久咧,额还不知道你长撒样,这算咋回肆!”刘三爷筹着措辞,“照额社,姑娘回过头,叫三爷额瞅瞅多好咧!”
“额则个人,长得是有点丑!可肆额脾气好,还有钱咧!”
刘三爷咬着牙根。
那女人还真就停了下来,“咯咯,你想看我的样子吗~~”
三爷大喜,一拍大腿,“姑娘甚得吾意!俗话唆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好啊,看吧!”
刘三爷睁大了眼,眨都不舍得眨一下,这一瞪,眼都酸了,面前的女人还是背对着自己啊。
三爷不自在了,有些桑心,“额社,姑娘莫开额玩笑!额人丑钱不丑!唉!”
“姑娘,你看你老用后脑勺怼着额,额心里不好廋咧!”
那女人话语中有些纳闷,“我一直都是在和你面对面啊!”
刘三爷听了这话,愣了下,咧着嘴哈哈大笑,“哎呀额社你则个姑娘唆话忒逗!莫说笑!”说着刘三爷一溜小跑冲到那红衣女人的前面。
“嘢~咋还是头发咧!”刘三爷傻了,这剧本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自己走过去看到一个绝色美女,然后自己……
刘三爷舔舔自己的龅牙,又一溜小跑转到那红衣女人后面,还是头发!
刘三爷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一个红衣女人,还坐到井边上唱戏!真奇怪!
肯定是穿戏服跟自个闹着玩呢!
刘三爷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想找出一些破绽。上前动手动脚多不斯文。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刘三爷终于找到了一处破绽:月光下,这个女人没有影子!
大破绽啊!
“毕咧!毕咧(完了)!”刘三爷呲着龅牙,话都说不成了,忽的大喊一声,“鬼啊!”
刘三爷撒丫子跑了。
眼看跑出了了后院,大门近在咫尺,刘三爷鼓足力气,一把推开大门。
“咯咯咯,不是要我陪你一块睡嘛!”门一开映入眼临的就是长头发,红裙子。
刘三爷大叫,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红衣女人笑着就飘了过来。
三爷尿都差点被吓出来,伸出手就去挡!正好的,三爷右手带的是块金表,左手带的则是条白珠子手链,那是他一次在一座红袖章们拆的破破烂烂的寺庙里扒拉出来的。
飘过来的红衣女人冲到三爷跟前,碰到三爷手上的手链,那手链的几颗珠子打出一窜火花,然后哗啦啦的散一地。
红衣女人身上如同烧红的铁块浇上凉水一样滋啦一声,红衣女人一声惨叫。
刘三爷趁这功夫撒腿就跑,临走不忘从地上捡起一颗,生怕那女鬼再来找自己。
出了大宅子,刘三爷就直奔原处,准备找到自己的手下。这村子是不能呆了。
“人咧!人咧!大壮~黑子~……”刘三爷哆嗦着嘴,冲进一家又一家。
可是十好几个人如同人家蒸发了一样,一个也不见了。好像进到村子里的就自己一个人一样。
刘三爷苦胆都吓破了,掏出枪噼里啪啦什么也不管就是一阵响,为自己壮胆!
自己的手下一个都没了,刘三爷也不去想怎么找了,朝着村头的方向就跑了过去,那速度可真是一阵风似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胸间火烧似得,气都喘不过来。再跑下去,非死不可。
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如此,索性歇会。
刘三爷命大,身后没东西跟上来,三爷爱惜的看看手中静静躺着的那粒珠子,“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