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儿,往事已矣,你还是不要太过难过了。”花玲珑不忍杨湛这般凄苦,便低声安慰道。
杨湛抹了下眼角,便对着花玲珑微微点头,这才在院内祭拜起来。
自从当年方万里涉案被害以来,官府便此地查封,而附近居民对方案讳莫如深,却是二十年来都无人敢再走近,如今见有人在此祭拜,却实在让人不解。
便有一位老叟探头进来观看,见到是一对年轻男女之后他才从容过来。
“此地已被官府封禁,你们快将烟火熄灭,免得惹祸上身。”老叟焦急的说道。
“呸!官府不让做,我就偏要做。”杨湛怒道,便将冥纸大把大把的丢入火堆之中。
“湛儿,老伯也是一片好意,你莫要这样抵触人家。”花玲珑低声劝道。
杨湛一想,却也觉得自己言语有失,遂对着老叟惭愧道:“晚辈感怀方侍郎所受不公遭遇,一时愤慨,不想失礼于老伯,还请多多见谅。”
老叟随即关上府门,便回来说道:“不碍事。方侍郎为官公正廉洁,众人有目共睹,只要是正直之人都会为他不平。”
朝廷虽想方设法的坐实方万里罪名,但百姓对此却自有公论,如此一想,杨湛便觉得宽慰许多。
“老伯也知道方侍郎之事?”杨湛急切的问道。
老叟却欲言又止,杨湛知他为难,却也不再多问。
但老叟最终还是讲了出来:“我当然知道方侍郎之事,我还认得方侍郎呢。”
杨湛随即精神抖擞的望住老叟,只待他能讲出更多关于外祖事迹来,而老叟也不让他失望,却是一五一十的说了说了出来。原来二十年前老叟曾与侍郎府毗邻而居,每日早晚皆可见得方万里过步门前,自然算是熟识。
“只是我们都知道方侍郎乃刚正官员,素来力挺抗金,却为何被朝廷指为勾结金贼,卖国求荣呢?”老叟默然的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的勾当狗皇帝干的还少吗?”杨湛忿忿然的骂道。
老叟默默点头,便接着说道:“当年的岳将军,便也是这等遭遇,实在让人心寒。”
说罢,老叟也拿起一叠冥纸投入火堆之中。
杨湛随即又问起当年情景,却恰巧被这老叟一一目睹。
“那日午后,我从集市回来,便见有五六外邦装束的人群鬼鬼祟祟的在侍郎府后院走动。”老叟默默回忆道:“起初我以为他们只是些商旅,来此是有求于方侍郎的,便打算前去接引,却不料有一个白衣身影闪入侍郎府,而那五六人群也在院外被悉数杀尽。我正惊恐,又听得一阵厮杀声响从侍郎府中传来,待要去查看之时,发现一大干兵甲早已把侍郎府围得水泄不通了。再后来,便有官员奉旨宣布方侍郎卖国通敌……”
杨湛却是听得悲愤不已,但他却抑制住情绪,转而细细想了起来:“果然如傅道长推测那样,这些金使显然是被人故意引诱过来的,而这个人显然就是老伯所说的白衣人。”如此一想,杨湛便又追问起来:“那白衣人长什么模样?”
老叟却摇了摇头说道:“那人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面貌。”
杨湛只得默默叹息一番。
“便就看清楚了又能怎样?这些金人一到,官兵便就出现,只能说明朝廷是早有除去方侍郎之心。只是可惜忠良不得善终,奸佞却往往苟且营生。”老叟亦是叹息道。
杨湛听罢只得将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我观少侠神情气貌,不似单纯要替方侍郎鸣个不平吧?”老叟深至的问道。
杨湛只觉得心中一酸,便朗朗说道:“晚辈杨湛,乃方侍郎外孙,当年方家一案后,便只留得我一脉。我这番前来就是要调查当年外祖冤案的。”
老叟顿时愕然起来,不久又幽幽说道:“老天开眼,总算让忠良保有后人。只是此事乃朝廷指派,少侠又如何能抵抗的了呢?”
“天理昭昭,岂容忠良蒙冤?便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挡不住我洗刷外祖冤情。”杨湛愤然说道。
老叟点点头,但随即又默默的摇了摇头。的确,一个人要对抗朝廷,这是何等艰巨之事?
杨湛再与老叟聊了些外祖事情后,便带着花玲珑离开了侍郎府。只是杨湛此去祭拜太过显眼,便待他走出来之时,街坊邻居皆是诧异观望。便待杨湛与花玲珑离开后,人群中就有一位文弱青年去了老叟家中探听此事。
杨湛心情依旧沉重,花玲珑便也减少了话语,二人就这样一路默然着走到客栈。
武林大会次日就要召开了,客栈上上下下皆是各路前来投宿的江湖人士,便总能见得一些熟悉面孔,比如昆仑派的孙伯然。
“掌门师叔,那位便是在漠北只身杀退赤马堂三百人马的杨云真。”孙伯然对着莫逆说道。
莫逆见杨湛背负着鬼眼狂刀,便朗声一笑,说道:“原来是狂刀老祖后人,难怪有这般无敌身手。”
杨湛听得莫逆对自己的夸赞,便回头望去,却正见孙伯然钦佩的望着自己。杨湛忽然想起慕容云真护送始皇圣剑去昆仑山之事,便一扫愁眉的说道:“在这里见到孙道长真是太好了。”
“这位是我昆仑派的莫掌门。”孙伯然对着杨湛介绍道。
杨湛望了望莫逆,却觉得他虽然年纪不算太长,却浑身散发着一股逍遥自在气息,便恭敬的对他作辑道:“晚辈杨湛,见过莫掌门。”
“诶,我最不喜别人掌门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