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谅只道莫逆是对他战胜赵承宗没有信心,只得呵呵一笑道:“我自有足够信心应付他。”
莫逆却心不在此了,但他又必须刻意不让元宗谅看出来,便长舒一口气的说道:“如此最好。”
元宗谅见莫逆释然起来,确信他是赞同了自己的想法,自然也是心底舒畅。
只是话说道这里,元宗谅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临安事宜,而莫逆则刻意表露的有些忐忑踟蹰,二人随即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少许,莫逆才好奇的问道:“对了,你说赵思燕姓赵,赵承宗也姓赵,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元宗谅稍稍有些错愕的看了莫逆一眼,只惊讶的问道:“你为何这样问?”
莫逆亦是奇怪元宗谅的反应,但他只默默压着内心的好奇,便随口说道:“赵思燕少年成名后离奇失踪,而赵承宗近年忽然名声鹊起,但来源身世却不为人知。一个没有下文,另一个却没有上文,实在奇怪。”
元宗谅听罢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元宗谅却忽然故作玄乎的说道:“也许二人确有关系。”
莫逆心中一震,只警觉追问道:“难道赵承宗就是赵思燕?”
元宗谅凝神追思,目光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与警惕。但元宗谅随即又缓下神情摇头说道:“不可能。赵思燕就是赵思燕,赵承宗就是赵承宗。”
元宗谅这番神情变化皆被莫逆一一洞察,或许莫逆未必真的那么关心赵承宗身世的问题,但从中却让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位故人的神秘莫测。
“可你却说二人却有关系?”莫逆问道。
元宗谅随即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说了出来,原来他幼年曾随一位将军造访过赵善循府邸,期间恰好见过同是幼年的赵承宗。而该将军与赵善循的闲聊也证实了赵承宗的身世,乃是赵善循兄长赵善矩之子。赵善循年老无后,又念及亲情,遂对这个侄儿关照备至,可谓引为己出。而赵善循死后,因朝廷大面积调动更换驻防将领,赵承宗便淹没在了这一场人事变动之中。
“赵善循效忠赵思燕,必是燕王派系后人。而赵承宗是赵善循的侄儿,想必也同样会有心思。”元宗谅谨慎的说道。
只是元宗谅这样的结论还是猜测居多,于莫逆而言等于是什么也没说。
二人随即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莫逆已无其他事情想多做了解,便欲转身离去,但元宗谅却急切的叫住了他。
“却还有何时要交代?”莫逆问道。
“此去成败皆在于我们能不能扳倒司马重城,所以我需要你的绝对支持。”元宗谅恳切的说道。
莫逆只淡淡一笑,问道:“你要我如何支持?”
元宗谅见莫逆这般直快,便也不再绕弯子,乃直直说道:“届时我让你和慈航庵洗清与杨湛的关系,然后再问责司马重城。司马重城独断专权,已令许多豪杰心中不服,但碍于其位高权重,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届时重新做回昆仑掌门的你,只需在我责难司马重城之时振臂一呼,必然引起许多响应。如此一来,司马重城在会上必定墙倒众人推。”
莫逆点点头,但他的思绪显然不局限于此,便又追问道:“然后呢?”
元宗谅深致的打量起莫逆,只忍不住笑道:“你果然是敏锐之人,若非心不在此,这江湖必定更加的热闹非凡。”
莫逆只嗤鼻一笑,却不接话,只等元宗谅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
元宗谅也谙透莫逆心志,他注定就是一个独善其身的方外人士,心高气傲不屑凡尘。这样的人在江湖中也时时得见,譬如少林一干和尚,又比如太虚观三清。只是这样一来,却令元宗谅更加宽心。
“司马重城倒台之后,事情的焦点便就剩下追讨杨湛和新选武林盟主,如果我们能将焦点顺利转到武林盟主的推举上,则杨湛可暂保性命。所以我希望在推举武林盟主之时,你能率领昆仑派全力支持我。”元宗谅一气呵成的说道。
元宗谅的心思果然和莫逆猜想的一样,他究竟还是惦记着武林盟主的位置,所作一切终究还是奔着盟主高位而去。在莫逆看来,这样一个极富心急和野心之人,一旦登位只怕要比司马重城更为的变本加厉。但事情又必须这样去走,否则莫逆与静思师太担负的罪名,以及杨湛所受冤屈便毫无辩白的机会。
“江湖终究是他们的江湖,待我洗脱了,便再不到中原趟这趟浑水,却管他这么多。”莫逆心中冷冷念道,然后便点头应允了元宗谅。
“盟主之争必定是人人趋之若鹜,仅凭我昆仑派的支持,这也未免太过势单力薄了吧?”莫逆接着问道。
元宗谅却得意非常的说道:“我至少可以得到在场半数人的支持。”
莫逆听罢不禁惊讶不已,但他相信元宗谅绝非妄自夸大之人,相反的,他能讲出的话必定是有所依据。只是无论元宗谅本人,还是拜剑山庄都在江湖上少有露面,却如何有这么大的人脉、派系?若元宗谅果真得到在场过半数人的支持,则至少说明时下的江湖复杂非常,绝非平日所见一般情景。
“我支持你上位,那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莫逆严肃的说道。
元宗谅稍稍一怔,却立马回神笑道:“你放心,我若坐上盟主之位,必定重新调查杨湛与江湖的种种瓜葛,定还双方一个公正结果。”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莫逆说道。
“元某做事向来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