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谭峰吊儿郎当地信步走着。
他们师兄弟有八人,虽然平常感情不错,但还是能明显看出谁和谁好些。例如老大和老三好,老五老六从出生就在一块,而老八喜欢和老七玩。
至於他,他平日虽爱和龙元乐拌嘴,但若要两两一组,他俩人还是老凑一块。
因此现在老四有了对象,逛街这事他便落单了,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先前从申屠博那里抢来的钱一分不少地都还在他的钱囊里。原本他还想买点小玩意,只是他看着路边男男女女各自成双,又想到申屠伯说的那师妹,不禁又把钱都收了回去。
他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要怎麽讨媳妇?得把钱留下来讨媳妇才行!
一想到老四和教主甜腻腻的样子,他就忌妒得咬牙切齿,好想现在也有软呼呼的小手可以握!
谭峰胡思乱想着,一不小心碰着了人。
他还来不及赔礼,便发现被他碰着的人已经往前挤去,前头正是一片热闹,一群人挤在一块。
抬头一看,原来前面是一座小楼,小楼上正站在一个姑娘,手执绣球,作势要抛。
抛绣球!
谭峰爱看热闹,更爱闹,还没弄清到底要做什麽,便跟着众人一块等着抢绣球。
姑娘抛出绣球,绣球还在半空中,谭峰便脚一踩,潇洒地使了轻功将绣球拿下。
谭峰的轻功太俊了,下头其他人没抢到绣球,反倒替他叫起好来。
谭峰笑着举起绣球,心道:嘿嘿,抢到这玩意,好歹也能领个奖品吧。要是钱就好了,不然也得给点好吃的……
“来来来,这位少侠这边请。”小楼中有人出来,推着谭峰就走,“少侠功夫俊,相貌也俊,今天的姑娘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什麽姑娘,是好吃的吗?”谭峰沉浸在抢了绣球的喜悦中,根本没仔细听旁人在说什麽,傻愣愣地被推着走。
他被带进了小楼,又上了楼,最後众人打开一扇门,把他推到房里去。
“做什麽呢?”谭峰还没搞明白,就看到众人暧昧地朝他笑笑,然後关上房门。
谭峰这才发觉哪里不对,自己很像弄错了什麽。
转头一看,床边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姑娘,唇红齿白,瓜子脸大眼睛,长得好看。
姑娘眼眶有点湿,脸颊上还有点没擦乾的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谭峰几乎没和女孩子相处过,看到那姑娘哭了,立刻慌了,想掏点什麽东西给姑娘拭泪。
他摸了摸怀里,以为什麽都没带,没想到正好摸到小缠的手帕。小缠就爱这些花花东西,下午他捉弄小缠时把小缠的手帕抢来,不料正好派上用场。
“姑娘,你……没事吧?”谭峰把手帕递过去,还不敢和姑娘离得太近,因此手伸得老长,隔得远远地。
那姑娘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何必假惺惺,你想干什麽就干吧,不用来这套。”
姑娘讲话声音有些低沉,但谭峰没有察觉不对,只急着道:“姑娘别误会了,我丶我没想干什麽,你别紧张!”
“你都进来了这里,别骗我说你不晓得。”
“我是真不晓得,别人抢绣球我也跟着抢了,还以为有什麽奖赏可以拿,没想到会进来这里。”谭峰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姑娘,你是不是受人欺负了?你要想离开,我带你走,你别怕,我有武功。”
那姑娘还是看着他,眼神又是委屈又是不信任。
谭峰以为他怕,赶紧又掏出钱囊,说道:“我带你离开,这些钱你拿去当盘缠,赶紧回爹娘身边去。”
姑娘还是不说话。
谭峰又道:“你要是怕,我陪你回去,你不会再被坏人欺负了!”
他说得诚恳,姑娘终於伸手拿过手帕,低头擦了擦脸,说道:“你让我睡一会就好,明天我自己走。”
“行行行,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尽管安心睡。”谭峰不敢离姑娘太近,拉了一张椅子便坐在门边。
那姑娘躺在床上,从他那里看去正好露出一点红色的衣角还有一头乌黑长发。
他看了一眼,把眼睛挪开不敢多看,就怕失礼了。
谭峰心想,原来这抢绣球是青楼的把戏,抢到了便可和一个姑娘共度春宵,难怪方才外头这麽多人想抢。
就是可怜这小姑娘,看那样子似乎还是被人骗来的。
谭峰看了看手上的钱囊,怕姑娘没钱又不好意思开口,便轻轻一抬手,将钱囊抛到床上。
他的准头极好,力道又巧,钱囊落在床上也没吓着那姑娘。
视线中一只纤白的手握住钱囊,又缩了回去,看来那姑娘是收下了。
谭峰没去想讨媳妇的钱才攒下不到一天就没了,只是松了口气,继续正襟危坐地坐在门边守着。
另一头,申屠博一手牵着龙元乐,一手提着给龙元乐买的点心,回到客栈的房去。
“曲曲呢?不是说今晚要会合吗,怎麽没看见?”龙元乐另一手空空的不知干嘛好,只好替申屠博挠挠肚皮。
申屠博被挠得笑了出来,笑道:“谁知道,那家伙看起来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可其实蠢得很,指不定走在路上就被人抓去卖了呢。”
“说的是,曲曲长这麽好看,一定被卖去青楼了。”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此时,曲闻锋脸色阴沉地躺在床上,正是走在路上便被人抓去卖了。
前头发生的事情他也没脸再去回想,总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