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这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陆暻年头上去吧。
不过此时我当然不会去质疑这个,而是.........人清醒了,羞耻感也随之而来,我刚才在电梯里的样子,自己想起来都觉得难以见人,何况还是被陆暻年这样的人撞上。
我低下头,一下一下的掐着自己的掌心。
“我去找医生,你刚才大吼大叫,动作很大,不知道伤口裂开没有。”陆暻年站起身来,“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可是这话我不敢跟陆暻年说。
只问起另外一个话题,“他呢?”
不是我到这个时候还关心江哲年,而是单纯的想知道他的去向,在他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
“警察局!”
陆暻年没有回头,就这么边说边外走,但不知是不是我此时神经依然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中,我在他的口气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气。
他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静静的躺着,发生过的那一幕幕像是一头魔兽不停的在我脑中浮现,无论我怎么排斥都无能为力。每每想起江哲年的所作所为,我都恨的想拿头撞墙。
人在这种时候,会生出很多病态的想法。
比如,刚才发生那一切的时候,电梯摄像头一定纪录了一切,真想将那视频公布出来,让所有人见见江哲年的真实面目。
想想又觉得太便宜了他,那些曾经看过的古代酷吏的私刑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一样一样的用在江哲年身上,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种快感,让我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后来医生进来检查,我都依然陷在那病态的快感里抽离不出。
“我建议给顾小姐找位心理医生比较好,她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如果不能及时的清楚掉,会成为情绪垃圾,累积下去,装化为幻想症、抑郁症的可能性非常高。”
医生说完建议后就带着护士离开,陆暻年没有走,就站在我的床边。
我的情绪不稳,刚才明明怕他怕的不得了,此时却又看着他怪怪的笑,“怎么?你也想羞辱我吗?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可以。”
说着我就出手撕扯着身上的病号服,露出青紫印子遍布的身体。
陆暻年伸手制止,肃着一张脸,说话带着威严感:“顾夏!你清醒一点!”
“哈哈。”我还是笑,我知道我在笑,可我控制不住,就像我其实知道我在发疯,却还是控制不住一样。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就像是我正处在悬崖前面,我低头盯着它,它也在仰视着我。
我正在逐渐被黑暗侵蚀。
“我想杀了他!我想杀了他!”终于说出压制在内心深处的诉求,在绝望与凌辱之后,在对人生的一切都绝望了之后,在对生命都没有了期望之后,我只想杀了江哲年。
他顺着我,应着,“好,杀了他!”
“不行!”我突然又反悔,“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因为他曾让我生不如死,真实的生不如死!
“好,让他生不如死!”
“你骗我!”我吼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你......骗.......我!”
那积蓄在胸中所有的委屈与耻辱,恐惧与疼痛,似乎在这一刻才找到了发泄点。被困在电梯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不敢回想,却又没办法摆脱。
我走不出那个阴影,心像是还在那部电梯里。
就那么麻木的,痛彻心扉的被困在一个小小的漆黑的空间里,那里只有恐惧与耻辱,没有光明,没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