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先回过神来,连忙过去帮忙扶着白桑起身,望着她的眼神里似有求助。
饶是她们平日里时常打趣高询,如今也慌了神。被王爷看到了这等事情,可如何是好?
高询也板着脸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袍子上已沾满的湿漉漉的泥草,便牵过了白桑的手,转身似是瞥了夏月秋盈两人一眼:“咳,随本王回府。”
回府之后,夏月和秋盈两人便被雪莲带到了正厅。
“月儿......我们该怎么办?”秋盈望着身前的人,眉目担忧。
名义上,她们可是知府大人送给王爷的女人,虽然王爷明显对着她们两人并无兴趣,可今日当场发现有两个女人互相给她带着绿帽子。王爷就算心再大,恐怕也容不下这等荒唐之事。
夏月侧过身,两人正面对着面,她紧紧牵过秋盈的手:“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说着锁了眉,却一脸坚定道:“不如,不如我们两人趁早逃出王府去?”
她与秋盈早在青楼里便已互许终身,一开始被迫送进王府时她也曾想过主动讨好高询来护心上人周全。幸而这小王爷只一心倾于王妃,才得以两人在王府中过得安稳日子。哎,果真是乐极生悲,今日是她们过于大意,却正巧被王爷王妃抓了个正着。
“哦?逃到哪儿去?”话音刚落,一转身,却见高询已换了一身衣袍背着手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夏月顿时慌了神,连忙跪下了身:“王爷,我们,我们......”
张了张嘴,却发现百口莫辩。身后的白桑见状上前一步扶了她起身,而后似有埋怨地斜了高询一眼。
“好了好了。”高询这下便摆了摆手,寻处椅子坐了下来,慢悠悠地道:“今日之事——本王就全当没瞧见。”
两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高询。
高询却是偏了头捧着杯茶品了起来,不再理会她们俩。
“今后还是继续留在王府上吧。”倒是白桑浅牵了她们两人的手抚到一处:“你们两名女子,过日子相互扶持也不容易,正巧王府到了征税的时候,少些个打理的人。我同王爷说了说,不如此事便交由你们两人,平日也会照着发月俸给你们。”顿了顿,又浅笑着轻声道:“不过,同今日般的事,若是再让王爷瞧见,下次我可保不准她还会轻易放过你们了。”
这番话对于夏月和秋盈两人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王爷今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模样,恐怕也是王妃在从中劝说了。两人听了自然是答应的,连忙应了声谢过王爷。
此后她们很快便熟了事务,夏月聪慧伶俐,秋盈则稍显沉稳,两人配合地一如她们的琴声与舞姿般相辅相成。高询便渐渐地将王府中的一些事皆交与她们打理,真正地做了个甩手王爷,与白桑过得愈发清闲惬意。
日子转眼便到了三月三,上巳节。
此时正值草长莺飞,柳绿花繁的时日。老百姓们皆倾城邀约而出,或到江河之滨游玩嬉戏,或到深山幽谷采摘兰草,或到郊野陌上宴饮行乐,认为如此便可以祓除今后一年的不祥。而未有婚嫁的青年更是这节日里的主角,江州不少年轻男女便在这日子里趁着春意,在踏青郊游中幽会,互赠定情信物。
这般好日子里,自然少不得高询来凑热闹。
见外头春光明媚,微风拂面。用过午膳,高询便带着白桑,唤了夏月秋盈,顺带拉上了许久未有出门的叶秀影一行人来到清水河边。
河边有一块碧绿的大草地,高询随处便坐下身,兴致勃勃地摊开了手中的纸鹞:“本王自小在宫里头,还没玩过这东西呢!”
原来,小王爷今日是带着众人放风筝来了!
“王爷,您这纸鹞可真好看呀!”夏月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一脸媚笑。
“那是,这可是白桑亲手为本王画的,岂是其他一般的纸鹞能比的。”高询对着她昂了昂头,接着便照着白桑教她的动作放了起来。
纸鹞随着她的跑动缓缓升了起来,一只水蓝的鱼在天空中栩栩如生。
只是——
“白桑,白桑,为何本王的纸鹞时常掉了下来?”
“傻,来,我来教你。”
“诶王爷,你的纸鹞别总和我们的缠在一处啊。”
“哈哈,夏月,瞧见没有!本王同白桑的纸鹞超过你们的了!”
“王爷,您又把线绳揉到一块了......”
……
许久,高询玩地尽兴了,才喘着气坐下来喝了口水,由着白桑为自己擦了擦汗。抬头却见叶秀影正独自一人坐在河边,背影略显孤寂。走过去并着她的肩坐下,悠悠叹道:
“看你这形影单只的模样,怎的,是否在想某人了?”
叶秀影闻言瞥了高询一眼,不理会她。
“哈哈,本王可一直等着司马竞来向本王要人呢。”高询便笑开了:“倒也奇怪,只是为何这么久了也无半点动静?”
叶秀影未曾回答。
没想到不久后,司马竞果真便来了消息。
这日高询刚用了早膳,雪莲便取了一封信过来。信是京都将军府寄来的,高询拆了细细地看了一遍,眉头一皱,随即便捏着信件往着别院去了。
高询在那儿寻着正在整训亲兵的叶秀影,急急地拉住了她便往书房去。
“司马竞要娶亲了!”高询将手中的书信递与她,满脸疑惑道。
叶秀影接过高询手中的信,粗略看了后便抬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