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与他眼神碰撞,我心跳的厉害,原来女人这辈子都逃不过一个爱字。
周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感觉到害怕,最根本的原因是,我怕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一头扎进危险的浩劫中。
可亲手将他推入其中的人偏偏是我,如果之前不说。陆寒深必死无疑,说了又不知道周湛会怎么应对。
我裹着被子坐起身,冲着周湛宽阔的背影说:“你该不会是想和罗南硬碰硬?还是别的什么办法?”
周湛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早该凉透的茶水,随后才转过身来:“我想把你送回国。”
我心惊了一下:“你呢?”
毫不意外的,周湛心平气和地说:“我暂时先留在德国。为了避免罗南起疑心,我准备明天和你大吵一架,然后你立刻去找秦九。”
我头晃成了拨浪鼓:“不,我不同意。”
周湛仿佛料到了我会这么说,深沉地叹了口气后,他愈发温婉地说:“叶叶。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不服气:“我不是任性。我是……”
他的语调和情绪全都变得粗暴起来:“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在这里,我反而会有顾忌。再说叫你回国去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你还记得第一次和陆氏股摊大战的时候我曾收购过陆氏的股票。”
我想了想,点头:“记得。”
周湛一字一句道:“如果没猜错,现在的陆氏肯定乱成了一锅粥。这种时候最容易被人趁机篡权。你要帮陆寒深保住陆氏。还要密切注意我爸的动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住进周家,这样更方便看着他。”
“什么?这根本不可能。我不会做生意。而且周叔叔也绝对不会让我进周家的门。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我不晓得周湛这番话到底只是把我忽悠走的借口,还是他真的这么想。
周湛放下茶杯,走到床边坐下。
他抬手轻轻抚触了下我的发丝:“一切皆有可能。你不去试试,怎么能下定论?就像没多久之前,你想过今晚我们会合二为一?”
他的眼神开始柔和起来,可他的话却堵得我哑口无言。
周湛的眸沉了沉。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如果罗南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那从法律的角度来说,陆寒深被判无罪的可能性很大。他没有亲人,没有姐姐,这么多年整个陆氏都是他一个人撑着,公司里的股东到底都是外人,难道你希望一切尘埃落地之后,陆氏却没了。那么就算他的精神问题能痊愈,你要他成为个穷光蛋?再说让你想办法住进周家也有私心在,我希望我妈能堂堂正正地住进去,明白吗?”
一番话说完。我心里唏嘘不已。
他连贯的,急促的,甚至的毫无商量余地可言的把一切都说明白。这种时候,我想自己已经没有抵抗的余地,他也不会容许我抵抗的。
可是……
我咽下口唾沫,死死拽住他的手腕,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好,我答应你。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老子哪那么容易死。”他笑笑。
早上11点,我和周湛补眠后相继下楼,罗南坐在沙发上,镇定地让人诧异。
他似乎完全不担心我会突然反悔把这一切告诉周湛,又或者是他真的太自信了。
“中午了。你们应该睡得不错。”沙发上喝着端着杯子的男人似笑非笑。
我走在周湛身后,心里咯噔一下,没说话,但周湛倒是不阴不阳地回了句:“拜你所赐,我们睡得还不错。”
我一听心都要跳出来,主要原因是心虚。
罗南看过来,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恍然大悟,周湛是故意这么说,其实暗指的是昨晚他带我出去的事,这来一来反而会让罗南觉得我没把那些话告诉周湛。
“拜我所赐?怎么这么说?”罗南微笑,语调也平和。
周湛加快脚步上前,走到沙发那手臂一伸就拽住了罗南的衬衣:“昨晚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她怎么都解释不清楚,而且手上还有裂痕,你真的带他去兜风而已?”
罗南的目光越过周湛的脸落到了我脸上,如同蜻蜓点水般,很快又看回周湛:“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们到底去了哪。不过一个解释,该不会都吝啬?”周湛的声音发着狠,就算是早知道他不过在演戏的我,还是依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罗南笑容不减:“嫂子不想说,那我也没有说的必要。”
周湛问:“该不会……”
罗南挑起眉:“不会怎样?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
“解释不清楚,就有那种可能性。”周湛一把将他重新推回沙发。
我上前一步,站在了他身侧:“周湛,我,我没有。”
“闭嘴。”
“闭嘴。”
两个男人突然异口同声,他们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扫过来。
我心惊肉跳,不由就往后一退,所有自然的反应都是周湛的引导。
“你要是认定了,我解释还有什么用?”顿下话,罗南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只是兜风。”
“是啊,我和罗南什么都没有。手上的痕迹是因为,因为……我扎头发的松紧绳圈了太久,忘记拿下来才会这样。再说昨晚你不是检查了吗?我怎么会和罗南怎么样?”我解释道。当然台词是临时扯出口的,事先周湛并没有具体告诉我自己会说点什么,而我又需要接什么话,一切都是即兴表演,惊险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