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上一晚?答案不是已经……”段新果然被吓了一跳,他十分不解却有点好奇,犹豫到:“这姚府有些古怪,万一我们住一晚,没有命拿赏银怎么办?”
“要真相大白,必须再住一晚。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欧正雪一挑眉,冷然说道。
“好,我随你回去。”段新不知道怎么想的,如此胆小,却决定留下来。欧正雪认为,赏银这个东西,即使是胆小鬼,也无法拒绝。
当欧正雪和段新赶回姚家,张一、李朗中和韩彩兮都在大厅里坐着,似乎是在等他们。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欧娘子?”韩彩兮见到两人进屋,似乎心情不错。
“一个小郎中,加上一个歌妓,你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来?”张一瞥了一眼两人,语带轻蔑,可是却看的出,他不仅疲惫还有些心事重重。
“我说过,老夫人的病,就是摔伤,如今昏迷不醒,只要好生照顾,不日便会好转。不必听这些无聊之人,无稽之谈!我李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朗中这个时候,语带讽刺。
“哼,倒是要看看今晚鬼到底敲谁的门!”段新这小郎中居然也会这样语带挑衅的说话,欧正雪还是头一次看到。觉得倒是挺有意思。
“各位,我和段郎君,我们已经知道这伤害老夫人的人是谁了。明日一早,伤害老夫人的凶手便会大白天下。”欧正雪胸有成竹,面色极冷。
“哦?如何查出的线索?这个到底是谁?”韩彩兮很急切。
“第一,这老夫人受伤后,曾说过——“亏我,亏”即是”推我,推”。可见,这老夫人受伤不是意外。第二,老夫人当天虽然是独自去后院赏鱼,但是期间另有人也曾进入后院,但事后却不曾提起过。第三,老夫人昏迷不醒,是中了这金雀花籽的毒,有人在老夫人的羹汤里,下了毒。有本书叫做《百花记》,这里面就有关于金雀花毒性的记载是吧,张郎君?”
张一此时有些慌张,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看到我桌子上那本书了?不是我!我……也不知道……”
“好了,今晚我打算在府上借住一夜,可否?”欧正雪说完站起身。
“在下一也想借住一晚。”段新也站起来,跟着说。
“借住当然可以,可是,你们总要告诉我一个答案吧?”韩彩兮有些不满。欧正雪仿佛没听到一般,并不回答。
“小七子,收拾一下西厢房和后院偏房,让两位客人住下。”过了半刻这神情恍惚的张一,才想起来吩咐下人。
欧正雪微微一施礼,便跟着这小厮走了出去。
欧正雪刚刚进了西厢房,没坐一会儿,就听见这外门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来的这么早?不太可能吧?不管怎样,她悄悄把窗子推开一个缝隙,向门口望去。却见是段新这小郎中,抱了肩头,靠着门坐着,看样子今晚上不打算走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奇了怪了。欧正雪坏笑着,悄悄过去,一拉门。
小郎中一下子跌倒屋子里来。“哎呦”段郎中满脸尴尬,狼狈的爬起来。
“哎?怎么段郎中不是早早要和我划清界限吗?怎么今天自己跑到门前来惹非议了?”欧正雪把着门,歪着头,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看着他。
“我……”段新本想辩解几句,突然又不说了,直接走到外屋坐下,说道:“我就在这里,你回你的里面去好了。关门。”
“谢了。”欧正雪笑一笑,心里倒有点温暖:这郎中虽然胆子小,心却还是软的,这来是怕有危险,跑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她又打量着段郎中一番,看看这细胳膊细腿的,跟自己这个唐代小歌妓,区别不大,虽然勇气可嘉,用处就未必真的有了。
“我去睡了,不许进来。听到没有?”欧正雪语带嫌弃的冷冷说着,自己走进里屋去了,关上门,并不理会坐在外屋的段新。
段新听这话,气的内伤:这小娘子真心的不识好歹,我段新怎么会是那种登徒浪子?!可是,又无法反驳,只是拿来水杯喝水,一杯又一杯。
“不许喝水,熄了灯,不许发声音,不许乱动,一动也不许动,听见没?!小心我赶你出去!”欧正雪突然推门出来,拉住他倒水的手,眉眼中有几分嫌弃,低声威胁到。
“咳!”第一次被人这样提防警告,段郎中气的半死。可是,欧正雪软而暖的小手握着他的手,他一时间居然就没了词,他略带尴尬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乖乖放下茶壶,点点头。
欧正雪回里屋后,很快里屋也熄灯了。段新突然觉得这黑暗之中,有点爱昧,这时候有点后悔一时冲动就跑来,他挺直背僵硬的坐着。
想起屋子里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睡着,自己平生第一次夜里与一个小娘子共处一室,虽然是隔着门,可是,他还是很紧张,心跳的厉害。
生怕这欧正雪误会自己,当真是一动也没动。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屋里似乎有微弱的响声。仿佛是风吹的窗子吱呀一声,很轻微,不太真切。
难道,这欧正雪睡前没有关好窗子?他正想起身,又想起欧正雪的警告,万一被她说成登徒浪子偷窥睡觉,就麻烦了。
他又听了听,屋子里似有似无的有走动声,也许是欧正雪起来关窗去了?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对!这走动声虽然格外的轻,但听起来似乎是从窗子走向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