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背起我往大马路上走。我眼睛没有力气再睁开,趴在他背上毫无力气。大街上警笛声、汽车喇叭声、人群说话声,各种声音争相传入我的耳里,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哪里。隐约间一直有阿成的声音传来,他一遍遍的和我说话,也不知道是和我聊天还是什么。我靠在他背上,感觉得到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双手在背后托着我,我贴在他背上的那只耳朵,就像个听诊器一样,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说话发出的共鸣。
我就这样听着听着,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站在马路牙子上,有两个人在枪林弹雨中飞奔进了路边小巷里,马路上车祸连连,警车被堵在外面。一帮人凶神恶煞端着机枪也蜂拥进了小巷里,在这群人后面跟着一个人,这个人西装革履,头型讲究,右手小指母上带了一枚戒指,上面镶着一块白色石头,和我食指上的戒指非常相似。我想看看清楚,就走到那人跟前,可刚要抬手去拿那戒指,那人就转身上了一辆保姆车。之后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天发呆。天上渐渐从黑夜变成白昼,而且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周围的一切慢慢开始蒸发,白色的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无奈我只能用手去遮挡。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左右两边各种仪器连着各种管线帮在我身上,我脸上罩着氧气罩,旁边摆着心率血压测量仪,上面显示我的心跳血压情况还算正常。
我想起身,却发现腰腹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绑得死死的,右边手腕处也被一个止血阀压着,由于血液不流通,我被绑着的腰和手腕处火烧火燎的疼。
“恩”我发出一个声音希望有人过来给我解释下。
“小加尔,你醒了?”阿成忽然从我左侧的床边上抬起头来,吓我一跳。
我动着嘴皮,想发出一些声音,可是力气还没恢复,只能发出一些气音。
阿成凑近耳朵来听我说什么,我竭尽全力对着他耳朵说:“你...特么想...吓死我啊?”说出这几个字我已经耗费了好大的精力,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阿成听到我骂他居然没有反驳的笑嘻嘻看着我,眼睛里泪水没包住,跟个娘们似得啪嗒啪嗒往下落。
我看他这样子太没出息了,也不知道他哭什么,等我缓了几秒钟的气,有卯足了劲说:“你哭...魂...回去哭。”
阿成听我这样说,又笑了,这次笑起来看着更扯淡,眼泪鼻涕全流下来了。我说句话有那么可乐吗。
正说着话,外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黑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支笔和一个小手电。走上来就冲我眼睛照照照。我现在是没力气,心想等我有力气了我非得把全天下的手电都拿在手里,以后谁再敢拿电筒照我,我就一千万倍的照回去!
医生左右看看我,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懒得费力气和他说话,就哼了一声表示回答。医生又对我说:“你真是幸运儿,接下来慢慢恢复就好了。”他说完对着阿成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出去了。
刚医生那话我大概懂点了,看来我刚才伤的还比较厉害,现在救治挺成功的。
我眼睛看像阿成,微微点头让他靠过来听我说话。他又将耳朵靠近,我喘着粗气对他说:“讲讲情况...我的..情况。”
他点头然后坐直身子给我讲: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前天晚上我背你到医院时,你流血太多昏迷了。你右边的肾脏被击中,在我背你到医院的时候,由于没来得及做任何措施,导致你枪伤部位有感染。医生给你做了7个小时的手术,最后为了生命安全,决定摘除你右边的肾脏。手术比较顺利,后面你昏睡了两天,一点都没有出现任何术后不适的症状。现在你只需要继续住院恢复身体,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
他用不住的泪,微微笑说:“小加尔最勇敢了,现在都好了,没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他那只手上还包着绷带,看来当时在排烟管里我咬得确实太用力了,现在想来,他才是厉害,都要出血了居然一声不吭,后面还冒着被人发现的可能背我到医院,我真是太感谢他了。
我点点头示意他过来听我说话,待他靠近,我慢慢说:“我非常...感谢...老天....当..时你..在..我旁边....让我...还...能...保住一...条命...”我休息一下继续说:“但是......你..知不..知道肾...在...中国...意味着...什么...”我停下来等他回答我,他不知道我要说什么,焦急的摇头。我勉强扬起嘴角轻蔑的一笑,说:“你们...这...些肤浅的...外国人...我告诉...你”我停下来咽一口唾沫接着说:“在...我们中国....肾...是神器...我这...打烂的...肾..也是肾...必须用...神...器来换...你...看着...办..吧”
阿成艰难的听我断断续续说完这对话,原本焦急内疚的神情又一次渐渐变成笑容满面,连连点头。
阿成以家属的身份就住在我这间病房里,他睡在旁边的沙发上,我躺在床上左右动弹不得,只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了。
本来我们来大瀑布城是为了反侦察杨宇的,可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追杀阿成的人,这下瞬间大乱,我还住在医院两天了。不知道现在刘师傅他们怎么样了,杨宇到底说没说为什么要抓我神家人。
我望着天花板昏昏欲睡,眼前飘过的是之前和阿成狂奔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