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池把行李箱放进后车厢,余尔先上了车,把白球球从宠物包里掏出来搁在腿上,它现在已经胖得跟颗炮弹一样,圆滚滚一团,浑身热乎乎的,冬日暖手神器。
白经池上车的时候,看到她把白球球肚皮朝上放着,摸摸它的爪子揉揉它的肚皮,玩得不亦乐乎,白球球仰着脑袋躺在那儿,一副任她宰割的表情,一动不动。
“怎么胖成这样了?”白经池看着她那一摊,软乎乎的,很好摸的样子,忍不住也伸出手指在它肚皮上蹭了蹭。
不经意碰到了余尔细白的手背,她的手指瑟缩了一下,拉着白球球的两只前爪僵在了那儿。白经池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发动车子,“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说话的同时把车里的空调打开,温度调高了一些。
余尔坐在那儿,在暖风徐徐的吹拂下,身体渐渐热乎起来,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偷偷往白经池握着方向盘的手瞄了一眼,指节丰润修长,每个细节都赏心悦目。
白经池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从自己手上略过,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工作很累吗?”白经池开口,“你瘦了好多。”
“还好,没有很累。”余尔答道。其实何止是累,简直是心累交瘁,但是下意识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当初她一意孤行要离婚,把他“撵”出公司自己接下这个担子,再累也得自己受着。
她不想面对这样的话题,把头转向了窗外,看到后视镜,悄悄调整角度照了照,真的瘦了吗?
好像是真的,下巴都变尖了呢,之前还遗留的那一点婴儿肥已经完全看不出了。余尔摸摸脸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有大鱼大肉的应酬,怎么会瘦呢?
白经池余光瞥到她自以为隐蔽的动作,有些想笑。
“诶那个那个!”照完了一扭头刚好看到一辆眼熟的宝马迎面驶过,速度太快没能看清车牌号,余尔身体跟着转了大半圈,扒着座椅撅着屁股往后面看,“好像是温哲!”
白经池自然留意到了,甚至连车牌号都看得清清楚楚。“看错了吧。”他说。
“真的很像啊,你看到车牌号了吗?”
“没有。”白经池盯着前方,面不改色。
“……哦。”余尔嘀嘀咕咕地坐回去,拿出手机给温哲拨电话,“喂,你在哪儿啊?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的车了。”这个地方里离她住的小区不远,温哲来这儿很有可能是来找她的。
“是吗。”温哲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说,“那可能真的是我诶,我现在就在去你家的路上呢。”
“啊,那真是太不凑巧了,我刚出门你就来了。”余尔遗憾地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带你回家过年啊,反正你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跟我走吧。”温哲慢慢把车子靠边停下,已经没有必要再往前开了,“你们放假了吗?”
是怕她一个人过年太孤单所以专门来叫她一起回家的吧,心里像涌进一股热流一样暖乎乎的,有点感动,但却只能拒绝他的好意了。余尔抱歉地说:“谢谢你啊温哲,不过不用了,我跟爸妈说好去他们那儿过年了。”
“爸妈?”温哲疑惑。
“就是我公公婆婆。”余尔看了白经池一眼,解释道,“离婚的事还没告诉他们,我妈身体不好,这件事得慢慢跟她说。”
都离婚了还叫什么爸妈啊!温哲皱起一边眉毛,潜意识觉得那个前夫欺负了余尔,所以对他全家都没什么好感。一起回家过年应该又是那个前夫的主意吧,他见过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城府很深心机很重的人,分都分了,现在这么纠缠着是几个意思?
虽然心里不爽,温哲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们住在哪里啊,远吗?回来的时候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啦,他们就住在北元区,很近的。”
“那好吧。”温哲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瞟了眼旁边飞驰而过的车辆,“有事打我电话,有时间了来我家一趟,我妈以为你要来高兴坏了都。”
“恩,我回来就去看阿姨。”余尔说。
挂了电话,余尔想了想,又给温妈妈打了个电话过去,跟她道歉,说去不成了。温妈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不仅没怪她,知道她要去陪公婆还让她好好孝顺老人,余尔跟她闲聊了几句,态度乖巧。
白经池瞟了她一眼,抿起嘴角。怎么跟别人的妈妈也这么亲热?
家里的年货老早就准备好了,白谦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一大早就起来剁肉馅、揉面准备包饺子,照旧是香菇馅儿的。余尔第一次来他们家吃饭,吃的就是饺子,那时候周虹还没生病,馅儿是她拌的,余尔很喜欢吃,后来她嫁过来,只要她在家,每次吃饺子都是香菇馅儿。
他们俩到的时候,白谦刚把包好的饺子下到锅里,身上棕色的格子围裙已经沾上不少面粉,笑眯眯地来给他们开门:“快进来吧,饺子已经下锅了,再有几分钟就能吃了。”
“好的爸爸。”余尔乖巧地笑。
他们俩的棉拖几天前就拿出来放在阳台上晒过太阳了,俩人站在玄关处换鞋,白经池很快换好,见她歪歪扭扭地站不稳,伸手扶了一把。她的拖鞋是包脚后跟的那种,很厚很棉的卡通熊,没那么好穿。
“谢谢。”余尔换好后松开他的手,客气地说。
白经池莫名其妙地笑了下,把两个人的箱子提到了卧室。总共两间卧室,白谦和周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