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云瑶挨齐顾氏坐下:“娘,我先前说的那些话全是劝慰关姑太太的,我也是顺口秃鲁了,其实我觉得相公哪都好,挺稀罕相公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齐顾氏一听这话,笑的嘴都合不住,拍拍云瑶的手:“现在知道怕了,早先干什么去了,还说什么娶个媳妇不如养条狗,你咋不叫老四也养条狗?得,我要真跟你计较还不早气死了。”
银竹指着云瑶大笑:“你得亏了嫁到咱们家,要是嫁到别家,我看你怎么着。”
云瑶呵呵笑了一阵:“这不是知道你们好我才敢这么说的,要是到别家,你看我说不说那样的话。”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齐靖问了一声:“说什么呢,笑的这么欢实。”
随后,齐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袍披了黑缎子灰鼠皮里子的披风进屋。
他进屋跺了跺脚,把披风挂到衣架上,先给齐顾氏请了安,又看看云瑶:“外头起风了凉的紧,我叫芍药回去给你拿斗篷了,一会儿记得穿。”
他这话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云瑶白他一眼:“你倒是会来事,平常我穿的薄了厚了你又哪里知道,前儿我穿的那样单薄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今儿当着娘和姐姐妹妹们的面,你倒是知道叫人给我拿斗篷,知道的是你怕要改了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疼我呢。”
齐靖憨憨一笑,抓抓后脑勺没跟云瑶顶嘴。
齐顾氏倒是拍着云瑶道:“得,别欺负老实人了,老四多知道疼媳妇,叫你说的都成什么样了,你瞧你那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老四可回过一句没有。”
“哎哟。”云瑶掩了口轻笑:“真不愧亲娘亲儿子,您啊就知道向着他,反倒我成了外人,弄个里外不是人。”
说着话,云瑶也过去拍拍齐靖:“得,我给您赔不是了,都怪我这人不会说话,嘴也不巧,心又笨的紧,不只有口无心,还净说那些得罪人的,倒惹了人的嫌弃,您心里要是真有我,赶紧给我描补描补,就说我平常是最关心你的,什么冷了热了饿了饱了没有一样记不到的,叫娘亲看在这个份上千万别和我计较。”
齐靖果然很憨直的就给齐顾氏行礼:“娘,您儿媳妇就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嘴有点不是很巧,不过对儿子是真好,人又温柔心眼又好,儿子哪天没吃饭饿着了她比谁都惦记,您就瞧在这个份上别生她的气啊。”
这傻小子哟!
齐顾氏和银竹几个简直了,一个个笑的都捂着肚子直嚷肚子疼。
齐顾氏更是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拍打齐靖:“赶紧离了我这里,你再呆下去我不是给你气死就是给你笑死了。”
齐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极为疑惑的转头四顾:“你们都笑什么呢,刚才我没进门的时候就笑,这会儿又笑,有啥好笑的?”
“哈哈!”
齐宝盒实在笑的腮帮子都疼了,一边笑一边指着齐靖跟齐顾氏诉苦:“娘,你快看四哥。”
她又跟云瑶道:“嫂子,好嫂子,快带了我这傻哥哥走吧,我是瞧不下去了。”
云瑶一边笑一边拽着齐靖就往外头走:“成,我先带相公出去,你们笑的差不多也就算了,别笑破肠子,到时候我还得找个针线活好的大夫给你们缝肚子。”
这话又引起一阵哄然大笑,齐靖给云瑶拉着往外走,他走了几步面容一肃:“等一会儿,斗篷拿来再……”
话没说完,云瑶使劲一拉他:“没斗篷我也冻不死的,快些走吧。”
“那你披了我的披风,你身子弱,千万别冻着了。”齐靖摘了披风给云瑶披在肩上,又好好的拢了拢:“长安城的冬天冷着呢,过两天你再做几件皮袍子皮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