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进听她说完事情始末,久久不能言语,旁边的曹佳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沉默了许久,马元进习惯性掏出了烟,想到这是病房,他捏着烟在手指里转来转去,这件事荒诞无稽,超出了常识认知,放在平时,作为剧本故事都可能因为题材问题而不能过审。可叶言言谈起的时候,几次都红了眼睛。马元进不得不审视这件事的真实性。
私心里,他也更愿意相信,旭晖还好好的。
说了半天的话,叶言言的精神变差,嘴唇泛着青白色。
马元进安抚她休息,把曹佳叫出病房,让她好好照看。他走到吸烟区,点了烟,慢吞吞吞吐烟雾,直到一根烟毕,掐了烟头,他上电梯,来到楼上的病房区。这是市级最好的医院,韩菲就住在楼上两层。
到了病房门口,韩菲助理拿着空着的保温壶出来,梁洲回头看到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两人走的到走廊口。
“怎么了?还在闹脾气?”马元进嘴朝病房方向一撇。
“她没了孩子,有点接受不了,前天又和陆乔大闹了一场,精神很差。”梁洲说,停了一下又问,“你去看过言言了?”
马元进抬抬眉头,“我当你想不起她了呢。”
梁洲蹙眉,“我去看过,她都睡着。”
马元进不做声。
梁洲追问:“她怎么样?”
“看起来比这个平静,真实情况也许也没好到哪里去。”
“回北京给她们找好的精神科医生看看。”梁洲语气坚定地说。
韩菲是大前天夜里送进医院,当天就被判定为流产,□□出血不止,第二天又发起高烧,陆乔陪在医院。梁洲召集了宏成的人开会调整后续行程,中午睡了几个小时,下午接到韩菲助理的电话,说陆乔和韩菲在医院大吵大闹,连院方都惊动了。梁洲赶到医院,韩菲正把陆乔赶出病房,披头散发,精神奇差。看到他就大声嚎哭。他只好先让陆乔离开。随后韩菲的精神一时好一时差,还时不时胡言乱语,醒来看到只有助理陪着,每次都要发脾气,牵扯了他全部精力。
梁洲知道自己有些忽视了叶言言,晚上他去看过两次,每次见她乖巧地躺着睡觉,放心不少。
马元进旁观者清,心想,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有些话,作为下属还是要有所忌讳,他抛开这些问题,提起鬼娃的事,“言言和我说了一件事,太离奇了。”他说到这里,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梁洲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沉凝,他沉吟了一下,说:“是不是旭晖的事?”
马元进一惊,“……你知道?”
梁洲目光深沉,“韩菲提到一些。”这两天韩菲的精神状态,一半为了孩子,还有一半就是这件事。他已经言令禁止同样听到的助理外传。斟酌了一下,梁洲说:“她很怕那个布偶,还说那就是旭晖。”
马元进再也不能忽视这件事,眉头锁起,“言言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布偶就是旭晖,她能拍戏,还进宏成,全是旭晖指点的。”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梁洲还是怔愣了一下,“这么说,旭晖昏迷以后……”
马元进点头。
梁洲无语,揉了一下额头,这些天他睡的少,精神变差,思维慢了一些,“你信不信?”
马元进勉强笑了一下,表情古怪,“照理说我吃着信仰唯物社会主义的米长大,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们两个窜起来骗人吧,我还真说不上……尽管理智难以相信,但也许我已经信了。”
他语无伦次一番话,梁洲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病房里韩菲又对着助理问,梁洲去了哪里。助理没有办法,到走廊来找人。
梁洲和马元进回到病房,韩菲看到马元进脸色并不好,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招呼也没有打。马元进说了几句慰问的话就走了。
梁洲淡淡教育她:“他是脾气好,看你精神不好才没和你计较。”
韩菲经历这番大难,正处于敏感时期,听到这话,鼻子一酸,泪眼婆娑,“我也知道发脾气不好,现在弄成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我谁也不想见。”
梁洲无法,看她被子上摆着平板电脑,转换话题说:“有心情弄点别的也好。”
韩菲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幸好还有粉丝对我不离不弃。”她撇了撇嘴,“不像有些人。”
“陆乔给你电话你不接,他一来你又发脾气。”
听到陆乔的名字,韩菲咬咬唇,“别和我提他,我没了孩子,他居然和我说婚期延后。”
梁洲还想替陆乔说什么。
韩菲已经声音拔高,“你要是烦了尽管走,反正你心思也不在这里。”说完抱头痛哭起来。
梁洲轻叹一声,忽然觉得很疲惫,只能任她继续发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韩菲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文字信息,仅仅四个字,“我很难过”,后续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天傍晚,医院出现了记者的踪影,到病房区寻找时被宏成的员工发现。没几个小时,众多娱乐新闻工作者闻风而来。
马元进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和两个高层商量后续捐助事宜,被曹佳的电话打断,挂断电话后马上上网,发现叶言言的微博下已经被众多网友留言攻占,一大片谩骂攻击,话题是“滚粗娱乐圈”,内容针对叶言言在云南遇到危险抛下韩菲独自逃跑的事。
在韩菲微博发言后不久,有微博营销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