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打开纸片,上面是一行比蚊子腿还要细小的字,我瞅了半天才认出上面写的是:“情况有变,子时动手”八个字。
想到这也许会跟今晚的事情有关,我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找吴家家主。找到他时,他正待在个小庙宇里,这庙宇也是奇怪,桌上只摆了个骷髅头跟几个长长的牌位,除此以外连祭品都没摆,神轿就停在前面,四个裸身大汉排在四角。不时念叨着什么“六丁六甲”之类的话,我在旁边等他们念叨完了才进去,而后直接把纸条连带着佛珠一股脑塞到神轿里面。
“你从哪弄来的?”吴家家主皱着眉头问道,我连忙把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连我一时冲动给刑府的人指了错路也没落下,我这人分得清轻重,要是因为我的隐瞒让今晚的事情搞砸了,那才叫大事。
听完后,吴家家主气急的直骂我糊涂,却没有责备我给刑府的人捣乱的事,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又深了一层,蛤蟆评价的没错。这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被他唠叨的烦了,我找了个理由直接走人,反正把事情交给他了,他搞不定我也不用猫抓耗子,吴家家主没拦我,只是在我出门后不久,我发觉我走在路上总有人跟着,想必是他的安排。
当天晚上在门口散步时,我看到了群刑府的人,带头的两个正是今儿中午被我忽悠了那两个。见到两人我不由得有些心虚,便躲起来看,发觉他们身后牵着个人,绳子直接套脖子上,跟绑狗似的,拉着就过去了,轰轰烈烈的挺热闹。
队伍过去后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冷不防背后有人往我肩膀拍了一下,吓得我险些惊叫起来。
“陈少爷,到时辰了,家主让我接您过去。”背后传来浑厚的声音,听得出没有恶意,我拍拍胸口回过头来。原来是个吴家家主身边的跟班大汉,我连忙装着无辜道:“都这时候了。你等等,我现在去叫人。”
说完我就回去了,等到半路时我才发觉,现在好像离通报的时间要提前了些?
回屋里把几人叫上,蛤蟆,李玄一,郑信,红儿还有阿莉全都没落下,都是去看热闹的,说来奇怪,自从分别后,我就再也没见到郑信那群傀儡了,满满的一车子不知装到哪去,问他也不说,红儿也是刚刚才回来的,一回来就被好奇的阿莉粘上了,东拉拉西瞅瞅,就差把她解剖出来看零部件了,此时红儿正满眼含泪的看着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我们似乎来得很晚,到达村中心的空地时这里已然站满了人,吴家仅存的人估计都在这了,围着个大圈,眼巴巴的看着中心那口比人还高的大锅等着解药的到来,我无不恶意的揣度着,要是现在往这儿丢个炮弹,吴家是不是就此灭绝了?
挤进去我才看到,不止吴家家主,连刚刚我看到的那群刑府的人,还有今天遇到的鲁医师都在那儿,对上刑府的人我眼睛不由得有些闪躲,好在他们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样子,让我松了口气。
“肃静!”我们进去后,吴家家主忽然爆喝一声,同时神轿高高飞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几天大家都经历了不少苦,能留下来为我吴家效力的不多,但都是精英,也都是一心向着我吴家的,为此,我以家主的身份表示感谢,今天过后,大家便都熬出头了,解药已然调制出来,这是喜事,应该庆贺!”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而后才渐渐高昂了起来,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人群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头啊,按理说大家应该立马欢呼雀跃的才是,怎么慢了半拍,这情况似乎在吴家家主的预料中,他也不恼,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这里面,也有些坚持不住,想投机倒把的人,投奔宗庙不说,更企图谋害陈赟,想必大家也知道,陈赟是解药的关键,对于这样不顾我们性命安危的家伙,我们应当怎么办?”
“这种人扒皮抽筋也不为过啊。”
“对嘛,最后把他剁碎了喂狗才是!”
人群中几个声音附和着,大部分人没有回话,但这样似乎已经够了,神轿降了下来,吴家家主施施然的说道:“几位兄弟说的不错,这样的家伙应当处死才是,所以今天,大家做个见证吧。”
说完,宗庙的人把那绑着的人押上来,扯下头套我才发现,这人正是今天陪我出去找夺精蛊时失踪了的那个,我很快明白过来,显然中午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这是个奸细,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味,没法不恼,我差点死在他手上来着。
这人已然被打的不成人形,半口牙被打掉,舌头只剩下半拉,说话都说不出来,刑府的人把他抬起来展示了一圈,而后抬到那口大锅前,意识到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这人惊慌的挣扎了起来,可惜半点用都没有,刑府的人抓紧了他,其中一个掏出把小刀来,开始一点点的把他的肉削下去,那片片下锅的肉看得头皮发麻。甚至有种自己的肉也被割了的错觉,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
“杀鸡儆猴。”郑信在我身旁如是评价道。
等了会,那人半个身子只剩下副骨架,挣扎也渐渐弱了起来,吴家家主这才开口道:“我不清楚有谁还拿到那串佛珠,有谁又跟宗庙的人联系过,但老子告诉你们,村子大门敞开着,要去要留是你们的自由,但谁要是还敢跟老子玩这些花花肠子,玩脱了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今天要么你们就此离开,要么喝下那碗解药,把心思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