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你先回宫,本妃自己去就好。”
“不行,万一年侧妃将出疹之事赖你身上,本公主也好做个证。这位姑姑,您说是吗?”
梁清灵目光凌厉的瞥了一眼身前的婆子,婆子慌忙低下了脑袋。
她们才到景卉阁门口,就听见年凝榆凄惨的尖叫声。
阁内更是一片狼藉,基本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遍。
原本凝芙还算平静,毕竟年凝榆不是第一次发疯了。虽然她提前就做好了被恶心到的准备,可真看到年凝榆的脸时,着实令她一惊,凝芙稍稍侧脸看了看梁清灵,眸光闪过一丝惊讶,她一直以为梁清灵是个单纯无害的公主,没想到下手丝毫不留余地。
梁清灵冲着凝芙眨了眨眼,一脸得意的扬着下巴,仿佛在说,我厉不厉害。
年凝榆两眼血红,咧着嘴巴趴在地上,双手挠着地上的绒毯。露出来的地方满是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好的皮肉。表情十分痛苦,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狰狞。
她见到凝芙后便直直的向她扑了上来,嘶吼道。
“年凝芙,你以为你毁了我的容貌就能得到王爷的心吗?啊?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与王爷的感情不是你能离间的!他需要我!他需要我!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你只会是他的负担!”
她咬着牙,极其痛苦的睁着眼睛。
“你不会得逞!王爷爱的是我!是我!”
阁内的婆子丫鬟都被年凝榆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她们从未见过年凝榆这样疯癫。
梁清灵啧啧了两声,旋即大力的将她从凝芙身上扯开,若她变成这个德性,恨不得躲起来才好,她还好意思出来吓人。
“都愣着干什么!年侧妃失心疯了,还不赶快将她绑起来!”
梁清灵一脸嫌弃的呵斥道。
“连个人都看不好,要是伤到了楚王妃,你们难辞其咎!若在出什么差池,本主公这就回宫禀告母后,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身侧原本愣住的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按住了年凝榆,得罪年凝榆是小,毕竟她病着疯言疯语,若真闹到皇后那,任谁都不会好过。
年凝榆被束缚住后,梁清灵毫不客气的对着她就是两掌。梁清灵自幼便与梁千尘最是亲近,凝芙是他的结发之妻,她当然看不得凝芙受委屈,年凝榆不顾梁千尘私自体罚凝芙本就让她十分恼怒,现下还不分青红皂白说是凝芙将她害成这副模样。
“你敢打我!”
年凝榆对着梁清灵怒吼道。
梁清灵无视她的愤怒,抬手又是两掌,年凝榆的脸被打向了一侧。
“年侧妃别误会,本公主这是在教你规矩。六嫂是正正经经的楚王妃,你不过是个侍妾罢了,竟敢对她不恭不敬,赏你几掌算是轻的了。”
凝芙性子温顺,可她并不,有时人太善良就会被肆意欺凌,她从小在宫中长大,尔虞我诈看的太多,她可以不招惹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梁清灵眯着眸看着年凝榆,也不知梁千尘是不是瞎了眼,放着温柔贤淑的凝芙不顾,偏偏与这种人亲近。
“你们可都记清楚了,今日楚王妃确实与本公主在一起。若谁还敢嚼舌根,本公主定然不会轻易绕了她。”
随后她又换上一脸乖巧,拉着凝芙离开了景卉阁。
“六嫂,天寒地冻,你进去吧,不用送清灵了。”
凝芙嘴角噎着笑,为她拢了拢大氅,玩笑似的对她行了行礼。
“多谢嘉庆公主,本妃来日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虽然凝芙并不想过多的搭理年凝榆,但看到方才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
梁清灵笑眯眯的上前两步,轻声道。
“六嫂,不用来日。”
她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随即往她手上塞了条别致的腰坠。
“这可能是小馆遇见的那位公子的随身之物,清灵瞧着模样稀奇,不像是普通的饰物。六嫂帮清灵打听一下便好。”
梁清灵也觉着很神奇,她本以为这事儿就会这样过去,可方才换衣时这腰坠却不知道从哪掉落了出来,兴许是他们有缘,老天不愿他们就此错过。
凝芙将腰坠握在手中打量了许久,大楚男子的腰坠配绳一般都为深色,红蓝紫较多,可这条这坠子的配绳却是淡黄色的。图案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看着十分熟悉,可她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
她平日基本不出府,让她打听还是得费点力气的。
凝芙突然灵机一动,其实有个人或许能帮忙打听出来。
… …
清梦台。
“你很少来这种地方。”梁千尘抬手按了按额头,脸上带着丝疲惫。“你无需着急,他们不会那么快下手。北漠此次派了数千车马,他们定然也不想因此分一杯羹与北漠。”
梁千尘眸光淡淡,绕开了酒壶,为自己杯中添了些茶。
“就怕他们暗地里早已勾结。”
祁寻笑说。
“我确实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我可闻不惯。但今日找你不是说他们的事。”
梁千尘挑了挑眉梢。
“是吗。”
他放下了杯子,靠在了软椅中。
“你慢慢喝,本王先回府了。”
梁千尘似乎不想与他在此消磨时间。
“你也别急着回,我想你会更感兴趣这个。”
祁寻摊开了手掌,将一枚玉扳指与腰坠放至桌上,推到了梁千尘面前,点了点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