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站在医院大门口,等他。
约莫半个钟头过去了,黑色商务奔驰停在医院门口。
琳琅一见那熟悉的车牌号,赶紧小跑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上车就又开始打喷嚏。
程嘉善不急着开车走,他转身瞧着琳琅,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琳琅吸了吸鼻子,点头,“可能有点儿,回去吃点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
“都什么月份了,还着凉?”
他这语气有几分戏谑的成分,琳琅一听就捏他的耳朵,“天要下雨,人要感冒,这是谁能控制的事情吗?”
“有道理。”
“快开车,我好困呐。”
程嘉善启动了车子。
路上,他问琳琅,“饿不饿,要不要在外面吃点宵夜再回去。”
“不要,我已经很胖了,以前的好多衣服都穿不了,我不要再吃宵夜。”
“你们女人是不是有神经?你们的审美有时候真的很畸形你知不知道?”
程嘉善难得发表意见,他一说,琳琅就抬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去,“你不管!”
“好吧好吧,我才懒得管你。”
同一时间,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家庭战争再一次爆发了。
等等全身长湿疹,对于婴儿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
程嘉言是个有常识也懂科学的人,给孩子涂了医生开的药,静观其变。
但是郭母作为过来人,就想用她以前的老方法,拿了中草药给孩子洗浴。
可吓坏了程嘉言,虽然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未满月的孩子要药浴的,当场就拒绝了。
“我说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可是孩子的奶奶,我这是为了他好!”
老太太气得不行了,觉得程嘉言完全就是难以沟通,她都苦口婆心说了好几次了,程嘉言听都不听。
此时程嘉言就坐在床上看电视,把孩子护在怀里,根本就不让婆婆碰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上次孩子长疹子,你就在他脸上涂那个什么玩意白蛋白,我求求您了,别瞎折腾行吗?我都问过人家医生了,医生说你这完全是乱来!”
程嘉言觉得她做这个月子完全就是煎熬,一天天玩掰手指过日子,可是算来算去也还有整整二十天才满月呐,真是难过。
郭燕声一个大男人夹在母亲和媳妇儿中间,完全就是一块双面胶,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
眼看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他站在屋子中间咳咳两声,试图缓和一下屋里气氛,“那个,妈,不然今天就这样算了,人嘉言都说了,医生不让……”
“医生?医生懂个屁!”
郭母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郭燕声,“燕声我可跟你说啊,现在的医生的话可是只能听一半呐,不能全信你知不知道,妈把你和燕回都养这么大了,你们俩这么健康,还不是我那一套吗?”
程嘉言一听就忍不住冷笑,也没看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妈,您这是何苦来的,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累着自己,等等有我和燕声,还有月嫂,我们人手足够了,您到咱们屋里来,非但帮不上忙,这屋子里还显得拥挤呢……我真是头疼……”
她这话一说,郭燕声明显看见母亲的脸色又变了变,在新一轮的战争又要开始之前,他赶紧走过去扶着他母亲,“妈,您还是先回屋吧,这里有我就好,有我就好。”
“我可告诉你……”
“好了好了,走,我送您回屋。”
随着一声关门声,程嘉言靠在床头长长呼了口气,世界终于清净了。
她很后悔,当时就不该答应郭燕声到他们家来坐月子。
自己家里多好啊,阿行和露莎也在,荣总管也能把她照顾得很好,她简直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但是一低头看见等等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几分钟后,郭燕声回了屋。
到时间打热水给程嘉言擦背了,他任劳任怨,望着女人笑了一笑,这就去了浴室。
程嘉言和婆婆之间的战争无时不在,但郭燕声懂得调节,他和程嘉言几乎没有因这个事情而红过脸——不过,也只是目前为止,久而久之,估计任何人都是吃不消的。
一个是亲妈,一个又是亲老婆,郭燕声夹在中间帮谁都站不住脚,到这种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做男人也真他-妈的不容易。
“人家琳琅生完孩子,胖了不少,可你看你还是老样子,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给程嘉言擦背的时候,摸着她背脊上的瘦骨嶙峋,郭燕声忍不住叹气道。
程嘉言回头笑着看他,“没办法,从小就是这种体质,吃多少都不长肉。”
“吃多少?我就是没见你吃多少。”
“算多了,以前忙公司的时候,一日三餐都不稳定呢。”
给她擦完了全身,程嘉言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问他,“这么长时间了,难不难受?”
郭燕声把毛巾放进热水盆子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难受又如何?你能给我解决?”
程嘉言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没羞没臊的,伸手去握住他裤-裆处的东西,“我看它好着呢,暂时还不需要解决……”
“少来。”
郭燕声拉开了她的手,端着盆子又去了浴室。
程嘉言忘掉了刚刚和婆婆发生的不愉快,靠在床头叫他,“郭燕声。”
“怎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