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的头发吹得很蓬松,睡衣肩带一侧故意拉下来,还朝他挤眉弄眼,大概是想挑-逗他吧??
程嘉善将手机揣进裤兜里,缓缓走近了她,皱眉问她,“你干什么?”
琳琅抬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裤腿,“又惑你啊。”
“??”
他摸了摸鼻尖,忍不住笑了,将她的肩带拉好,“别这样,我会忍不住笑场。”
琳琅站好了。脸色一变,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他点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道,“好笑。”
琳琅在他身上一阵粉拳乱飞,最后他握住她的双手,“好了,电话我也打过了,凌晨了,睡吧。”
“打给嘉好了吗?”琳琅问。
“嗯。”
“那,佑礼在不在?”
“在。”
两人躺倒了床上,琳琅双腿双手缠住程嘉善,下巴搁在他的胸口,“那你有没有说佑礼他-妈妈生病的事?”
“说了。”
“程嘉善你一次性多说几个字好不好呀?”
眼看琳琅皱了眉头,程嘉善却笑了,“我发现一个事情啊,你不是关心公司,就是关心佑礼,这些事情都不关心的时候,多半就是在关心孩子了??说实话,什么时候也关心一下儿我啊?”
程嘉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琳琅笑着把他的手拉开,“你要我关心你什么?”
他蹙眉,咬着牙,“没什么可关心的嘛?”
琳琅摇头,“没有啊。”
“你平时没太关注我啊,比如最近我压力大,又上火,你没发现我又有白头发了?”
“哪里哪里?!”
琳琅爬起来开始掰扯他的头发,认认真真的找,“你那么拼命工作干什么啊,满儿又不缺奶粉钱??她可不想以后开家长会的时候有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去给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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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
古老的房子,上了些年纪的街道,空气中,竟也有了复古的味道。
程嘉好走在前面。
顾佑礼拉着箱子,走得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
她住的地方没有变,还是以前那里。
想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这里还没有主人,多半是给人买下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嘉好。
然而顾佑礼不知道的是,这所房子虽然是归嘉好,却是阿泽送给嘉好的礼物。
不管嘉好人在哪里,不管嘉好最后跟什么人在一起,阿泽只是希望,她到任何地方都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她过惯了富足安逸的生活,阿泽遍希望她能永远都富足,安逸。
女孩子,要善待她。
不管她是十岁,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亦或是更老,在阿泽心里,她都是他的公主。
即便,她在等的骑士,不是他。
嘉好拿钥匙开门,顾佑礼的脚步停顿在她身侧。
“刚才打电话来的是我二哥。”
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推门进去之前,她对顾佑礼说。
顾佑礼只是面色淡定的看着她,至于程嘉善在电话里跟她都说了些什么,他没兴趣探听,也不打算知晓。
程嘉好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低垂了眼帘,“说是,你妈妈住院了。”
“哦。”
“??”
嘉好见他还是这么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不禁加重了语气,严厉道,“就在昨天你离开家的时候,是你把她气倒的!”
“那又怎样?”
嘉好一番好意,却被他反问,最后她摇摇头,“算了,反正不是我妈。”
嘉好推开门。
她进去了,顾佑礼还在身后,他就站在那里,他知道,嘉好不会把他锁在外面。
直到嘉好上了楼,他才慢悠悠的将行李箱拎起来,进屋,关门。
他们仿佛在一刻,终于到了彼此的世界里。
这所关上门的,只有他们俩的,古老的房子里。
回来的路上嘉好买了牛肉和番茄,今晚要做意大利面。
顾佑礼个子又高又大,吃得多,要给他做大份。
在国内的时候,给他做饭,要是中餐的话他非常挑食,大概是吃惯了家里母亲做的美好丰盛的菜色吧。
嘉好挺羡慕爸妈都在的那些人,偏偏,他们还不懂珍惜。
嘉好从小没见过母亲,对她的印象都是通过那些有些陈旧色彩的照片。
母亲就是生她和阿行的时候过世的,嘉好从小就有一种认知,只有对阿行好,才是好好的孝顺妈妈。
所以,从小到大,一有什么好东西,她立马就想到阿行,从不让阿行受任何委屈。
大概,阿行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行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保护好嘉好。
这话他不在别人面前说,只对露莎说。
有好几次他抱着露莎的时候,都会伤感,想起十五六岁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嘉好,嘉好被坏人伤害,至今为止每次想起来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当然,阿行平时笑嘻嘻的,这些心情,从未让嘉好知道。
嘉好做饭的时候,顾佑礼在客厅修吊灯。
早就坏了,平时用得少,嘉好就总忘了要找人修理。
恰好顾佑礼闲来无事在客厅东看看西摸摸,发现坏了,立马就撩袖子给她修。
其实他也是半吊子,修不修的好,看造化。
意大利面做好了,牛排也煎好了,嘉好抱肘倚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