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程嘉善说,“这位先生,寒舍不方便外人进来,请回吧。”
“外婆……”
琳琅极了,外婆这是要赶程嘉善走?
老太太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狠狠剜了一眼程嘉善,作势就要关门了。
然而,琳琅始终是护着程嘉善的。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用着根本就没得商量的语气对外婆说,“如果外婆要让他走,那我也走。”
闻言,老太太冷笑,“哎唷我家琳琅不得了了,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顶撞我!”
“他不是外人。”
这确实是琳琅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外婆说话,看外婆的脸色就知道她有多生气,但人是她带来的,她人还在这里,就一定不能让程嘉善一个人回去。
他是个男人,他要面子,在琳琅有能力护他的时候,一定就要护他,而现在,正是外婆理亏,就算不拿他当家人,那至少也是客人,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随便你吧,反正他不能进我这屋,他什么时候进来,我什么时候拿刀砍死他!”
外婆说完之后就拎着东西去厨房了,琳琅心里也在置气。
“进来吧,不用管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年纪大了……”
“算了。”
程嘉善撇了下唇,抬手摸了摸琳琅的脸,“外婆不喜欢我,不想让我进屋,就说明她完全没有接受我。我在外面呆着就行了,等外婆一会儿想明白了,愿意叫我进来了我再进来——正好我抽根烟。”
“外面多冷呐。”
琳琅心里难受得很,万般滋味,可男人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捏琳琅脸颊的时候笑着说,“晚上搂着琳琅睡觉就不能了,琳琅身上哪儿哪儿都暖和。”
他这话说出来,要是往深了想,还挺色~情的,琳琅没好气的瞪他,他还笑得眉目清朗,好看极了。
程嘉善出去之后,就站在那株光秃秃的大树底下抽烟。
那边象棋的两位太爷不时看他一眼,其中一次程嘉善和一个太爷对上了眼,他兴致来了,就过去看太爷下棋了。
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指点太爷,太爷稳赢不输。
后来换他亲自上了,一个下午,倒也没有无聊。
琳琅三点钟才得饭吃,她想少吃点儿,给程嘉善留点儿,可外婆说,“你要是不想吃,一会儿就拿去为阿黄。”
阿黄是一只中华田园犬,是隔壁张老太爷的看门狗,松鼠桂鱼拿去喂狗,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次回来,就不要回去了。”
外婆一边给琳琅夹菜,一边对她说,“大学里头的工作辞了,回来,在这边的学校重新找份工作,安安心心的生活。大都市太浮躁,瞧你,好好的一头直发,什么时候给我弄成这样?”
琳琅前段时间烫了大波浪,她的头发很好,烫了之后特别漂亮,她自己喜欢,程嘉善也喜欢,可偏偏外婆就要跟她找茬。
琳琅埋头吃饭,任外婆说什么,她不吭声。
反正她嫁给纪希以外的男人,外婆就是不高兴,就是看她不顺眼。
“前段时间阿希来苏州,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天天在你的房间里画画,一会儿你去瞧瞧,好像就是和这副一模一样的画,在欧洲得奖了,那天我看新闻的时候看到的。”
邢柳芸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啊,那明明就是纪希的画,怎么画家名字就变成了什么若愚,难道阿希的画被人抄袭了?
“那个男人,你和他把手续办了,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外婆是为了你好,外婆跟你说了很多次,那些有钱男人靠不住靠不住,瞧瞧你母亲,当初经人介绍认识了你父亲,结果如何?”
老太太说到这里,琳琅把手里的碗筷放下,好言好语道,“外婆,您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阿善和我父亲不是一样的人。再说,您觉得有钱人不靠谱,那纪希呢,纪希也是富家少爷……”
“纪希和你青梅竹马,那是那个什么善能比的吗?!”
“……”
琳琅觉得和外婆讲道理从来就讲不过她,这下外婆几句话把她打败了,她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吃过饭,收拾完就已经四点半了。
程嘉善在外面呆了两个钟头,陪太爷下棋的时候时间混得快,而且有热茶喝,倒也没觉得热。
眼下太爷们都陪太婆去买菜做饭了,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冷冷清清,没人搭理他,不冷才怪。
他不时的看一眼琳琅那屋,大门紧闭,窗户也关上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叹了口气,笑自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这是何苦来的……
以往的这个时候,农历二十七,他都在公司和高层举杯畅饮,心情不知道多好,哪会来这个破地方自虐!
不过,琳琅还在这里,琳琅不能留下外婆一个人过年,他就不能回去。
程嘉善发现,爱上琳琅之后,他的生活里,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无可奈何。
……
同一时间,c市。
程嘉行和荣泽做的手游终于有了第一个投资人联系了他们,对方复姓司徒,是个香港人,和他们约了下午五点在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四点五十五,对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