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时隔数年,再次见到小花的蒋由只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依旧是一身绿衣,头上也只有一根朴素无华的木簪子,明明不过百年,小花身上却在也没有了鲜活的气息,古井无波,仿若活了数千年,看破世事的老妪。
同样是象征着生机的绿色,在小花的身上只有沉着与冷静,大争之世的出现,让各大宗门都放开了库房,也汲取了更多的新鲜血液。
“小花,好久不见呢。”蒋由喉咙有些干涩,眼睛也有些发热。
“是啊”比起蒋由,小花十分平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如梦似幻的玲兰玉簪,语带欣慰道:“小由也长大了,头上可不能再这么光秃秃的了,这是莹冰罩,可抵御金丹的三分攻击,是我送给你的结丹之礼。”
蒋由木木地接过玉簪,脸上带上了怯懦,“小花,为什么你没有参加我的结丹大典呢。”
小花怔了一下,神情游离道:“小由,你还记得我们刚进玄清宗的愿望吗,那时的我们不会想到我们也有能问鼎大道的一日,可谁又知道那条道路上我们到底会付出什么。”
蒋由瞳孔一缩,想到一种可能,“他死了,对吗。”
“嗯,在云祁山,我被一位受伤的金丹魔修,抓做鼎炉,他自爆了。”小花淡淡地笑了,“之后我在那里守了三年,然后就去了极西之地,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从没有感染上过魔气,也就不会被同门杀掉。”
“小由”,小花认真地看着蒋由,笑容从所未有的明媚,“谢谢你,那是九转金莲的莲子对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死了很多回。”
“小花,他不会想要看到你沉湎其中,修为停滞,寿尽而死的。”蒋由面带急色,却又带着小心道。
“修真之人是没有轮回的,我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这世间还有很多人挂念着我,我会继续走下去,结成金丹,碎丹成婴。”小花
“一定会的。”
“这是清神丹,我在一处上古秘府所得,可清神安神,只是药力有些霸道,也只有金丹才能承受。虽说你已经金丹,可久在极北之地,也难免受到影响,若察觉不对,就即刻服下。”
小花递过玉瓶,“师父说我既然已经醒来,也该准备结丹了,我要回去了,好好保重。”
蒋由握着玉瓶,又取出玄衍为自己准备的储物袋,里面都是玄衍为自己结丹准备的东西,递给了小花,“这些都是我结丹之时所用之物,下次再见你,你就该结丹了吧。”
目送玄清宗的飞舟远去,这些时日以来的焦躁似乎也因着故友重逢有所缓解。
蒋由微微皱眉,眼中划过一丝沉思,自己近日来的确有些心浮气躁,而且变得嗜杀了许多,却又没有丧失理智,这也不像是魔化的前奏啊,打开玉瓶,服下清神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极北之地依旧是元婴魔物难寻,可一旦元婴真君上场,立马就会有元婴期的魔物对战,甚至玄清宗有一位真君,在被魔物打伤后,魔气入体,只能回宗修养,慢慢祛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情景蒋由感觉浑身发冷,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魔尊在等待着什么机会,道修也察觉到了不对,可就是不知道那时机是什么,只能一遍被动的防御,一遍加强自己的实力。
冰璃图鉴中,一汪泉眼静静呆在那里,没有突突的声音,没有水流激起的涟漪,只是时隔许久方向外渗出一滴乳白色的液滴。
乳白色的液滴绿光一闪,就被沉浸在灵泉中的玉简吸收,只留一丝散在水中。
就是那么一丝液滴,也让灵泉的品阶提升不少。
蒋由浸润在灵泉中,身上有些发黑的伤口,溢出道道黑气,又很快被空间吸收。
白皙纤长的十指拨动澄澈的泉水,指尖点在玉简上,“师父,你什么时候能醒呢。”
捏碎一颗灵气浓郁的丹药,冰璃图鉴在蒋由结丹后,被蒋由又祭炼出两道禁制,灵气大增,开采了几块灵田。
在生抽那里得来养魂丹的丹方后,蒋由就一直在收集灵植,然后再请小花炼制。
共九层禁制的冰璃图鉴已经被蒋由祭炼到第三层,也勉强可以用来攻击。
不过这数年来一直在极北之地磨砺,倒是加深了蒋由对冰璃图鉴的控制,虽不能收放自如,却也不远兮。
蒋由一剑砍翻一个似人似牛的魔物,身体就猛的绷直,耳边传来细微的风声,身体已经遵循本能激射而出,即便如此,蒋由手臂依然搽出一条血痕。
可以预见,若是蒋由没在这么多战斗中,培养出斗法意识,恐怕手臂就已经被砍下来。
神识化作一柄长剑,狠狠刺向对方,看着赵岩脸色苍白倒地不起,蒋由才松了一口气。
又上前五指并拢,手刀砍在赵岩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红痕。
“师叔,清竹师叔是被魔气入体了吗。”身侧一位玄清宗弟子虽如此道,却语含希望。
之前极西之地华天宗所抵御的地方失守,邪修长驱直入,连屠十座城池,血流成河,而后又拘留修士神魂,以阴火灼烧,日日惨叫。
普通修士一听其音,就会道心失守,滋生心魔。
极北之地虽没有一次让魔物入城,却也是苦苦煎熬,魔气越来越浓郁,一开始金丹真人不受影响。
若是连金丹中期的修士都会因魔气入体,走火入魔。到时候光是同门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