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恶鬼的哀嚎声,我告诉司命走上符光之后就不要去理睬那些恶鬼。他看起来虽然有点傻乎乎的,可是这些还是听懂的。
“夫人放心,我虽然不懂这些阴阳术,但还是明白鬼叫魂这一说法的。”
我点点头,一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边和他说:“虽然说鬼叫魂只对生人管用,但是在这种地方,叫魂的鬼太多,你又是和我这个生人在一起,难免会收到影响。”
身后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好奇的转过头,却是发现司命站在原地,笑着看我。
我疑惑道:“怎么了?”
司命说:“夫人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哦?”我来了兴趣,放慢步子,说道:“哪里不一样?”
“虽说司命这是第一次见到夫人,但是之前也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一二。原以为夫人是个很难相处的主子,可是今天看来,也未必如此。”
这话说的我既爱听,又不爱听。
我问他:“你听谁说的?”
司命有些讷讷,但是有不敢不回答我的话,我见他思忖了一番之后,斟酌道:“其实幽暗城里有很多鬼都议论过夫人,生人和鬼毕竟不一样,夫人不必太介意。”
我哭笑不得,这话题明明是他说起来的,最后反倒让我不要介意起来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江楚城身边这三个鬼,可真是有意思。
程术做事一板一眼,司命看起来比较好骗,而艳骨……大概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帮助他一个人吧。
想了想,我又觉得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之前江楚城和我说了艳骨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我始终觉得她没安好心。
难道我真是吃醋了?
这么想着,我已经要和司命走到了头。
可就在这时候,符光忽然暗淡了下去,一阵阴风猛地从背后刮来,司命喊了一声:“夫人小心!”话音还没有萝,就被那阵风刮到了泥潭里。
“司命!”
我喊了一声,但就是这么一眨眼,司命就没了踪影。
我皱起眉,戒备的转头看向风来的方向,却是看见了一个艳红的身影,从符光来的方向,朝我款款走来。
我有些讷讷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艳骨。”
不消片刻,艳骨便来到了我的跟前,先是朝我福了福身,而后娇媚一笑:“夫人。”
那笑容看得我极其不舒服,而且更加让我诧异的是,这不过一会儿工夫,她身上的鬼气怎么就变得这么浓重?简直就像刚从锁魂台出来一样。
我没有跑也没有动,只是拍了拍衣服,说道:“真是巧,我刚才还在心里想了你一下,转头就看见你了。”
艳骨拉长调子哦了一声,她再次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居然还是飘在这符光上的,怪不得我刚才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我稍微有点意外,这别的鬼别说是飘起来,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夫人好像十分疑惑的样子。”
我诚恳的说:“当然,司命怎么看都比你厉害一点,但是他都已经掉下去了,你居然还能在这上面站着。”
艳骨朝我抛了个媚眼:“谁让他对奴家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闻言我看了一眼那泥潭,无意间看见了我刚才给司命的那张符纸,想着司命应该是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我看着艳骨,问道:“刚才那会堂崩塌是你做的?”
艳骨一脸无辜:“夫人怎么会想?奴家要是有那个掀翻鬼市的本事,哪里还会站在这里和夫人说话。”
她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挑衅的看我一眼。
这下我明白了,她是过来找我撕逼的。说不定一言不合,还打算跟我打一架。
我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又听见她幽幽的补充道:“是主人吩咐的。”
“……”
我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于是干脆笑了两声。
她可能是觉得我这个样子让她的自尊心受挫了,语气一改之前的娇媚,倒是有些恶狠狠的说:“夫人笑什么?”
我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只要笑就好了。”
“……”
艳骨神色一凛,眉宇间尽是怒气:“夫人可是不相信奴家?”
这话不管说给谁,都没有人会相信吧?
我摸摸鼻子,有些感叹的说:“可能以前我还会相信,但是现在,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也太幼稚了。你应该多跟清寂学学,他在这方面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当初可不就是他害我差一点就被江楚城在门外关一夜?
越想我越觉得艳骨太嫩了,可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岁数比我太多了。
“哦?那夫人觉得,除了主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我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能有让鬼市崩塌的本事的鬼,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除了长屿之外,每一个都是玩弄心机的好手。因着我现在身上也没有符纸了,只能一边和艳骨说话拖延时间,一边想别的办法。
大概是我太久没有吭声,艳骨又有些憋不住了:“夫人倒真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下等鬼!”
“……”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这艳骨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要不是手机不能录鬼的声音,我真的很想把她这些话录下来,然后下次放给叶弛听听。
神经病啊。
“你和我说了这么久,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