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涵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双脚赤着,蹲做在地上,靠在门上。
“我要出去,漠远,我想出去。”渐渐地,顾雅涵的情绪不太稳定,头往后面撞着。
外面有砸锁的声音,还有顾煜的互换声:“雅涵,你在里面吗?”
锁脱落,砸在地上的声音,林家老宅,一切都要完了,顾雅涵的心里,就像失了什么,和那把毁坏了的锁一样。
顾煜推门,里面有东西抵住,他以为是椅子或者其它的东西,大力一推。
顾雅涵的背受到了重大的冲击,人止不住地往前栽。
门敞开,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顾煜皱眉。
望着衣服凌乱,双脚光洁,吃痛地躺在地上的女人。
他一时不敢上前,站在门口,迟迟没能往前面迈一步,他开口,声音都是暗哑的:“雅涵?”
“漠远,我不要在这里,漠远……”微弱的呼求声,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是婴儿在娘胎里的姿势,自我保护的一种姿态。
顾煜大步往前,就将地上的女人提起来了,到了这种时刻,她口口声声叫的还是秦漠远。
他捏住她的两边脸颊,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来救她的人,是谁。
“顾雅涵,你是故意的,秦漠远,呵呵,好一个秦漠远,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你还在叫他。”顾煜望着她眼里胆怯的眼神,这女人从法国回来之后,总是一副演戏的姿态。
酒店里,还有别墅,已经被她可怜的模样骗了两次了,这次,她的可怜又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吗?
傅远臣说的没有错,他就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明知道,飞蛾扑火的事情做不得,明知道,她给他的也许是一个一个的欺骗姿态,他也甘之如饴。
她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襟,他看了一眼,拢在纤细双手间的衣服,外面的羽绒服,拉链已经被扯坏,里面打底衫上面的几颗口子,也被崩得不知道在何方,总之上面是没有了的。
“林端妮和她的狗男人,碰你哪里了?”他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告诉自己,这事不能怪她,所以他不想让她觉得在这个时候,他还不给她安慰。
可她不做声,传入他耳朵里,细微的,痛苦的声音,让他听来听去,只有两个字:漠远!
秦漠远,顾雅涵,他放开了她。
将她双手扯开,将她的衣襟扒开,她的锁骨还有高耸以上的部分,都有一个个的草莓印记。
这些东西,就像是在顾煜的心上用铁烙痕。
“他碰你哪里了,你说话啊,该死的,再叫一句漠远,信不信我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顾煜的身体都覆在她的身上,手掌之下,地上的冰凉,都不抵他心上凉意半分。
她一下子,放肆地哭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裹住她。
穿着单薄的西装,抱起她,出了房间,走进了大雪之中。
禹城是南方,不必北国的雪,何况今年是顾煜从懂事起第一次在禹城感受这么寒冷的天气,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一步又一步,他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样,顶着大雪往前走。
她终于安静下来,顾雅涵觉得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忍不住地紧紧贴着。
属于顾煜的那份专属的香水气味,充斥着顾雅涵的大脑神经,明知道是他,明明恨不得让顾煜去死,为什么还会贪恋他给的温暖。
她的手,从他的臂膀里,抽出来,勾上了他的颈脖。
顾雅涵的动作,让顾煜明显地一怔,匆匆的步履,稍稍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顾雅涵,喃喃一声:“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狠,狠不起来,想恨,更加恨不起来。
走出林家大宅的时候,顾煜看见守门人将她的行李拖了出来。
“先生,这是小姐的。”
顾煜眼睛看都没有看那只行李箱,还有包,行李箱当初在酒店就见过,里面没几件衣服,不知道她买这么大个箱子做什么。
“扔了。”从他的口里飘出两个字,和空中飞扬的雪一样,轻飘飘的。
守门人迟疑了一下:“这……扔了?”
顾煜打开车门,将顾雅涵放了进去。
当他走到驾驶位,要打开车门的时候,想到密码箱里可能会有照片,又折了回去。
“给我好了,我去扔。”
守门人愣愣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顾煜,既然他执意要扔,为什么还要拿走扔,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顾雅涵靠在车上,安全带也没有系,顾煜探身过去,身体一般圈住了她,手绕过她的一侧,将安全带给她扣好。
这个时候,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顾煜知道她没有睡,也不是所谓的小憩。
她不想说话的表现,他想,还是不要说好了,张口闭口都是秦漠远,他也不想听。
当车子开到了明悦路,那里有她以前最喜欢贝壳状的玛德琳,而他从珀尔回家的时候,总会绕远路带一份回家。
她会很开心的抱着那一份甜点,吃的时候,喜欢看普鲁斯的《追忆似水年华》,他还会将她的书从手里拿走,她就会鼓着腮帮子愤愤地说:“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书。”
那个时候,总觉得这书不是她的年龄可以看的。
“想吃甜点吗?”顾煜问她,她始终都是闭着眼睛的。
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将车开到了那家法式甜品店,禹城这两年有很大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