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维持脸上璀璨笑意,冲着郦梦珠淡淡道,
“看来,真是我错怪梦珠妹妹了。只是……”长亭话锋一转,突然看向钱碧瑶。
“只是,不知是我才疏学浅呢,还是大夫人教养子女的方式跟其他家族不同,原来浪荡下贱这种话,不是骂人的,而是用来开玩笑的?这幸亏梦珠妹妹不是嫡出长女,否则今儿这一出,梦珠妹妹代表的可就是郦家所有的兄弟姐妹了!这外面的人见了之后,会不会说:堂堂大夫人的亲生女儿都如此口出秽言,还不知道大夫人教养出来的其他子女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更是肆无忌惮的什么琼玉楼伍紫璃全都挂在嘴边了!
好吧!我今儿算是知道了,这是开玩笑的话,以后我自是不跟梦珠妹妹计较,但是……”
长亭在钱碧瑶铁青的脸色中,微微笑着看向脸色阴郁眼神狰狞的郦梦珠,悠然出声,
“但是梦珠妹妹当记得,这般粗俗的玩笑话,说给我听听也就罢了,毕竟你我都姓郦,骂我就是骂你自己,谁叫我们同根生呢?这点小误会小摩擦,我这个大姐还是担待的起的!可如果毁了的是郦家的名声,就是大夫人也没辙!”
长亭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便如针尖麦芒,刺得钱碧瑶心口窝一抽一抽的,说不出是痛还是恨,还是别扭。总之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想发火偏偏发不出来,想她三十岁的年纪了,竟是被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给连削带打的教训了。
一旁郦梦珠见着自己的母亲憋着火气发不出来,正欲上前一步与郦长亭撕扯,却被阳拂柳和钱碧瑶双双拉住。
钱碧瑶的声音阴冷如冰,“梦珠,娘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不是教你处处谦让你姐姐吗?她既是你姐姐,又自小在宫中受尽折磨虐待,欠缺家族温暖母爱**护,她跟你不一样!你是自小在郦家长大的四秀!她是七岁才回来八岁就死了娘亲,你如何能比?”
钱碧瑶这一句如何能比,说的自然是反话。
长亭听出话中讽刺却懒得搭理,不是还有十六套衣服要挑选吗?一会就有钱碧瑶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转过身后,面对一地散落的首饰,唇角含着冷峭弧度的某女,很快便静下心来心情甚好的挑选首饰。
紧紧跟着她的红姑,还来不及长舒口气,就见珠帘后的那位爷,本是应该走了的,竟是一掀袍角缓缓坐下,大有继续看戏到底的架势。
那精雕细琢的玉般五官,偏偏配上一双寒冽透骨的冰封瞳仁,即便透过珠帘,也是折射出冰冷寒彻的杀伐气息。明明是拥有绝世风华的贵公子,却偏偏有着一双杀伐果决冷冽到底的寒瞳。将俊逸无双和冷酷无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带给其他人的就是望而生畏妖娆绝世。
红姑提心吊胆的带着长亭绕到了别的房间,远离这冰窟窿似得的贵客,若是继续在刚才的房间待下去,她真要被冻成冰棍了。
红姑前脚才走,某位爷紧跟着就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咕哝了一句,
“这么说,以前那样……都是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