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卿身形不顿,放开鬼头刀,冷笑一声,贯力入肘,狠狠的砸进了他的心窝。
肋骨碎裂的声音,在夜里很清脆。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找准这个时机,一掌印上了叶仲卿后心。
“噗!”她吐出一口血,如断线风筝般,滚出去好远,没了声息。
“自不量力。”
他的一双肉掌练了三十年,眼前的年轻人再厉害,也不过是十来年的功力,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掌,不死也是重伤。
他对场中仅剩的另一个人挥挥手,示意他去杀掉叶仲卿。然后,他自己转而向锦柒的楼阁走去。
“啊!”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黑衣人嘴角露出个邪笑,走的更加不紧不慢。
忽听脑后风声紧,他大吃一惊,反应迅速,向前扑倒。一挨地就地向左滚开,脸边一毫处应声轰然陷下去。
“太为经!”那个黑衣人惊呼。
叶仲卿不说话,咬紧牙关运气,待要再出手,五脏六腑间突地一阵闷痛,不由得她出手一滞。
仅剩的黑衣人在她的一滞间,腹背一挺,站在了两丈开外,他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太为经。”
叶仲卿盯着他,暗中默默调息。
“有意思。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宁愿不要自己活,也要用太为经这门功夫。”他上下打量着叶仲卿,目中光芒大盛。
“咚——”身后的房子,有根细房梁被烧断,砸了下来。
叶仲卿面色一变,强行提起犹自紊乱的内息。
那人却比她更快了一步,他抢步上前,虚晃一掌直取叶仲卿丹田,叶仲卿格挡开,一拳打在他心口的同时,心口也同样中了一掌。
双方都向后大退了几步,然后“哇”一声吐出一口淤血。
“女人?”黑衣人讶然。
叶仲卿闻言一震,打定主意要杀他灭口,目光灼灼的揉身扑上。
黑衣人摸不准叶仲卿功力,只是见她目中杀意大盛,早有防备,使出轻功逃开。
叶仲卿还要再追,那人去的已经有些远了,她略一犹豫,咬牙转身返回锦柒院中。
这番打斗,她虽是拼了命不要的速战速决,可还是耽搁了盏茶时间。一楼火势太猛,已经进不得人。
七七,七七。
叶仲卿心中念两句,三两下攀上锦柒窗台,那里被人从外围封死,打不断那些厚厚的木板。她愤愤的锤了窗柩一记,翻身上了房顶。
那里的屋顶是前不久她修葺的,种种排列再熟悉不过。
“啪——啪——啪。”瓦片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叶仲卿转瞬就将房上刨开一个大洞,她抬脚将防水的土层开了个大洞,掩住口鼻,跳了下去。
这阁楼是三层式的,三层上满是浓烟,但暂时还没烧到。
叶仲卿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她俯低身体大喊:“七七,七七!你在哪里!”
“救命。”有微弱的声音自左方传来。
叶仲卿听声辩位,烟雾中她看不清,只有伸手去摸。
有两个人,管不了了,叶仲卿蹲下身一背一抱,站起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她用力闭目,找到记忆中一个小窗的位子,粗鲁的拔下窗栓,跳出窗去。
她带了两个人,轻功自然不像之前那样灵便,落下时用手在墙缝中硬扣了几把,才堪堪落地。
叶仲卿急急地将怀中人放下,看过去却是凉初和香冷,她顿时气血逆流,耳中嗡嗡作响,吼道:“七七呢?”
“书房。”香冷强迫自己冷静,答得简洁。
“哗啦!”又一声巨响。
叶仲卿瞬间煞白了脸,书房方向有什么东西烧断了。
她几近疯狂的冲进了那片火海。
一进室内,刺鼻的焦糊味儿扑面而来,叶仲卿挥开挡在眼前烧焦的断木,衣袖瞬间着起火来。她气急败坏的一把撕下袖子,向东南角冲去。
千万别有事。
一根焦木自头顶落下,叶仲卿只来得及闪开头部,那焦木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肩头,带来了巨大的冲力和钻心的灼痛。浓浓的烟,和炽热的温度,和体内现在隐隐发作的内伤,都令她几近昏厥。
意识模糊间,她恶狠狠的抓向自己血肉模糊的肩膀,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起来。
她借着这份清明的神智,认准了方向,打开了眼前的障碍。
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叶仲卿长处一口气。
像是走过了一生那样漫长。
锦柒被困在东南角的角落里,四面都是火光,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狼狈的叶仲卿。
她望着叶仲卿,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四周都是火,没人知道她有多惶恐。
“叶……”。
“咔嚓!”终于支撑不住的侧梁倒了下来,直直的砸向猝不及防的锦柒。
叶仲卿一个前扑,抢在侧梁倒下之前,抢出了锦柒。
“噗”她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叶仲卿!”锦柒急道。
“没事。”叶仲卿被烟熏黑的脸上勉力露出一个笑容,抱起锦柒向来路返回,“最近上火,吐点血刚好。”
叶仲卿抱着锦柒跳出阁楼,落地时膝盖一软,她急忙跪地抱紧了锦柒,深吸一口气,稳住神。
“吓死我了。”叶仲卿埋头在锦柒怀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