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最贵的。”项陵治军严谨,为人也是外粗内细,平日没什么嗜好,就爱喝上两口。
“最贵的算什么,”燕西风不屑,“要最好的。”
“一言为定!”叶仲卿和燕西风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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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营回来,叶仲卿先回了府。片刻后,她兴冲冲的出来,趴在墙头偷偷左右看。锦柒府上修缮房屋的匠人只余下守卫部分,她挑了个时机翻墙去见锦柒。
锦柒府上也已知道要随君狩猎的事,叶仲卿到时,凉初正服侍锦柒试明日狩猎的衣服。
叶仲卿最喜欢穿玄色的衣服,经常从头到脚都是一水的黑色。
和她恰恰相反,锦柒最喜欢白色,平日多是一身白色裙装。每每和飞扬脱跳的凉初出去时,也都是一身白色的男装宽袍。连上次和叶仲卿去龙岩寺,穿的也是白袍。
凉初见叶仲卿来了,忙加快速度将锦柒披着的头发束起,然后冲叶仲卿玩味的一笑就退出去了。
自打着火那晚,凉初和香冷便知晓了叶仲卿和锦柒之间的关系。
叶仲卿虽然有时被凉初逗得颇为着恼,但心里还是很庆幸的。毕竟,凉初、香冷自小陪侍锦柒左右,若是她们出于天家规范来阻挠,想必两人之间会多出许多尴尬。
“七七。”叶仲卿上下打量着锦柒,半响由衷道:“你穿这种窄袖骑服真好看。”
“自然。”锦柒朱唇轻启,一笑。
叶仲卿语塞。
这种情况下锦柒不是应该做害羞状,然后她就可以继续调戏了么?
锦柒见叶仲卿面上略显僵硬,心中一阵好笑,歪头笑道:“才发现,之前判错了我的性子么?”
叶仲卿吸了一口凉气,她可什么都没说。
锦柒看着瞪圆了眼看她的叶仲卿,笑着叹息:“你啊,在我面前,心思可是全都写在脸上了。”
叶仲卿眉毛抖了一下,她就这么怂呐。
师父曾经告诉她,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不管你是多么的武功盖世、还是多么的智谋无双、还是多么的绝色倾城,只要你遇上,就会变得不再是你自己。而那个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果然被师父言中,叶仲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锦柒。
“七七,明天我不能守在你左右,怎么办?”
“凉初和香冷在的。”锦柒看她一眼,问:“会出什么事吗?”
“只是担心会有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有事,她们自保或许都有问题”叶仲卿犹豫了一下,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七七,我找人来护你周全,可好?”
锦柒知道,叶仲卿这样问,是因为上次两个人在雨中的那次不快。当时的气话,最终还是在彼此心里留下了痕迹。
“好。”她想了想,回答道。
叶仲卿从袖中抽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弩,还有一个同样精巧的箭匣,她把它们递给锦柒,“这个你拿着,三支一发,共有十二之箭,应当足以够你自保。”
锦柒将弩拿在手里,细细抚着上面的流纹,赞叹道:“好精巧。”
叶仲卿一笑,当然精巧,她和红玉这几日没干别的,净折腾这些玩意儿了。
“喜欢吗?”
“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猜?”叶仲卿面显自得。
“亲手做的?”
“也不全是啦。”叶仲卿挠着脑袋笑,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啊,对了,还有这个。”
锦柒接过来,摩挲着小瓶子犹疑道:“这是什么?”
“玄央边关,最细的土丘上我给你装的土。”
“嗯?”
“我想此后,你和我有一样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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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陵和燕西风办事效率极高,叶仲卿晚膳前就见到了她要的近卫。
一共是一十八人。
见他们个个英姿飒爽、傲然挺立,都有一番好男儿的气势,叶仲卿心中极为满意,“多谢各位兄弟。”
“将军言重了,小的们都是随将军出过征的。”一个看似是队长的兵士出列,“都佩服将军的好武艺,也佩服将军的好计策。大胜乌牢更是为咱们玄央争了一口气。能为将军效劳,是小人们的荣幸。”
叶仲卿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听见有人如此夸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也都是众将士训练有素,上下一心,才能获胜。明日有劳诸位了。”
叶仲卿示意叶泊打赏,叶泊会意,将早准备好的银子分别送到各近卫手里,口中道:“我家将军的心意,诸位莫要推脱。”
那些近卫接了银子,心下均是一喜。
本来受差遣也算是分内之事,就算叶将军一分不给,也是正常。但叶将军不仅赏了,还赏了每人五两之多。平日这些士兵,每月薪饷不到一两银子。平常百姓家,三两银子已足够用一年了,叶将军这份酬劳,由不得他们不尽心。
“谢将军!请将军放心,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
叶仲卿笑眯眯摆手,定下明日辰时在将军府见,就让近卫们回去了。
“放心吧,大当家的,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叶泊站在叶仲卿身后,和她一起目送兵士。
“嗯。”叶仲卿心事微重的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