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卿很少喝酒,虽然她喜欢喝酒。
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喜欢,就能做的。
“小二!”叶仲卿高声喊。
“来嘞,客官有什么吩咐?”
叶仲卿扶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已经烂醉如泥的项陵和燕西风道:“找两间客房把这两位送进去歇着”,她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酒钱房钱算一下,剩下的赏你。”
那小二看看那银子的成色,喜上眉梢,摇头摆尾道:“多谢客官。”
醉花阴是全玄央都有名的佳酿,叶仲卿和景王分别后本已有两分醉意,转念一不做二不休请了项陵和燕西风喝酒。本来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去自家的时莺馆的。但是考虑到公然带军中将领逛花楼这种事,又考虑到楼里各位姑娘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陈酿出名的太白楼。
好酒碰上好酒人,加之这是个大难不死的谢宴,虽然叶某人席中因伤多有推脱,可一来二去还是喝了不少。燕西风、项陵二人更是酩酊大醉。
出了酒楼,夏日的晚风吹的虽缓,却渐渐把酒劲吹上来了。
叶仲卿越走越摇摇晃晃,到了将军府门前,因她久出未归而等在门口的叶泊见她脚步虚浮,忙迎上来扶住。
“大当家的,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扑鼻而来的酒香,闻得叶泊都要醉了。
“小叶泊啊~”叶仲卿傻笑着拍拍她的脸,答非所问道:“你怎么晃个不停啊?”
叶泊两只手都忙着扶住挂在身上还动个不停的人,没法阻止她罪恶的行径,无奈的喊来当归两个人将叶仲卿拖回房去。
经过叶府书房时,恍惚看见书房里竟然还亮着灯。
“叶……”叶仲卿才要问,似乎混沌的脑中想起了什么,又笑呵呵的岔开了。
叶仲卿虽然不重,但是一路上左抓右挠的,瞧见什么都新鲜的不行,搬上来费了不少的功夫。
“当归!”叶仲卿躺在床上,突然叫。
“怎么?”当归正打算下楼,闻言转回来俯耳问。
“小叶泊是个死心眼,”叶仲卿笑的没心没肺,凑到当归耳边,背过叶泊道:“你记得给那三个小兔崽子弄点吃的,别让她知道了。”
叶仲卿是真醉了,因为她这句话声音明显不小,况且叶泊耳力很好,自然是听见了。
“噗嗤——”当归看着角落里的叶泊微微红了脸,顿时笑的眉眼都弯了,“当归知道,你放心吧”。
叶仲卿满意的点着头,又神秘兮兮的对当归说:“小叶泊一直性子别扭的要死,不过现在是越来与不可爱了。”她摆出满脸的不屑,摇了两下头,又因为晕赶紧停下了,续道:“天天想的比我还多。你不知道啊,我当初刚遇到她时……”
叶泊听叶仲卿醉醺醺的在那对着当归喋喋不休,大肆鼓吹着自己往日种种窘事,偏偏当归又听的津津有味,刚红起来脸又绿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去堵叶仲卿嘴时,叶某人突然住了嘴,站起来就往紧闭的窗户上撞。
“嗯?我要去看七七。”
叶泊慌忙一把抱住她,头痛的说道:“大当家的你跳窗,好歹也开了再跳啊”。
“不用——”叶仲卿推开叶泊,一头向墙撞过去,嘴里叫着:“本公子会穿墙!”
叶泊眼疾手快又是一把抱住,叶仲卿在叶泊怀里扭的不亦乐乎,嘴里还嘀咕着:“死相,放开本公子,我要去看七七。”
叶仲卿蹭的叶泊浑身痒痒,想松开又怕叶仲卿撞墙,只能苦着脸向当归道:“快救命啊。”
“不救~”当归觉得叶泊左右为难的样子很好笑,反而拉了凳子坐下看。
叶泊内心哀嚎,怎么之前从没发现当归也是不靠谱的人。
“我要去看七七!看七七~”叶仲卿不满叶泊的禁锢,掐住她的脸左扭右扭。
“哈哈哈!”当归的笑声传进耳朵里,叶泊的脸又绿了几分。
在叶泊哀怨的眼神中,当归勉强良心发现,笑着扶住叶仲卿,叶泊慌忙推开那个醉鬼。
“我要见七!七!”叶仲卿还嘀咕着。
“见,见。”叶泊知道叶仲卿一向喜欢跳窗过去,而起走正门一来远、二来被人看到不好,所以也准备扶叶仲卿跳过去。
叶仲卿教叶泊的功夫都是叶仲卿自己投机改过的,又加上叶泊有些底子,近来进境很快。
翻墙入户,应该也不难吧?
叶泊嘀咕一句,认命的打开窗户,转身扶着叶仲卿站上窗框,提了口气带着叶仲卿往对面墙上跳。
“哐——”叶仲卿一扒上锦柒的墙,随脚就把叶泊踢回自家院子里去了。
“哎哟!”叶泊痛呼。
当归见叶泊摔了满堂彩,忙从楼上跑下来看她。
“你还好吗?”当归蹲下,轻轻捏了捏叶泊摔着的地方。
“哎哟哟——”
叶泊抬痛的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起头来满是怨念的望着重色轻友的、已经顺利翻进人家闺阁的醉鬼,咬牙道:“明儿就给她挖个狗洞在这儿!下次再有这种事儿,就让她钻狗洞去!”
“好啊。”当归捏出躺在地上的人骨头没事,就放下了心,笑吟吟的说:“明儿我帮你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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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柒早上醒来就昏昏沉沉的,一摸头烫得吓人。
她自己懂岐黄之术,知道是前些日子那一场大病没少用虎狼之药留下的根,也就没开药。只让凉初和香冷去宫中取了冰制了冰袋降温,躺在床上歇着。
她人在病重身子懒,怕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