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明天的事。”宁千夏望着沉睡的明天,眉宇间有着悲痛和怜惜,太狠了,给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吃不死药,摆明了要毁他一生。不过,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也很幸福,说好听点是无忧无虑,难听点就是傻瓜白痴。
“明天?”赫连然看着宁千夏眉宇的悲痛,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副幸灾乐祸的道:“你不会告诉我,他是莫言景跟别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
“赫连然,我现在十分肯定,并且确定,明天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最好坐稳了。”宁千夏好心提醒,等她说出真相,看他还能不能这般幸灾乐祸。敢说明天是师哥跟别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找死,要说也得说是她跟师哥所生。
“我何时说过明天是我的私生子?放心,本王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赫连然冷厉的目光瞪着宁千夏,拿出他睦王的气魂,拽个二五八万。
“是吗?”宁千夏小脸洋溢起浓浓的笑意,一字一字的道:“明天就是真正的赫连莫,你大哥。”
砰!赫连然跌倒在地上。
“滑天下之稽。”赫连然狼狈地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目光依旧冷厉冰寒。
“很荒谬吧?”宁千夏同情的看一眼赫连然,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她一句话,就原形毕露,丢脸。“可那是比黄金还要真的实事。”
“宁千夏,你疯够没有?”赫连然冷厉的低喝声下,是满腹的怒火,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明天像他的儿子,还是大哥?
“明天就是赫连莫,如假包换。”宁千夏比谁都不愿承认明天就是赫连莫,要她亲手杀死他,比要了她的命还难。
宁千夏将她和莫言景在悬崖底的事说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认赫连然的接受能力,罕见啊!太高深了,把所有的激动全压抑在心底,神情平静得令人发飙。
“换好衣衫,等一会儿,我们要去城门迎接太皇奶奶。”赫连然丢下一句让宁千夏摸不着头脑的话,转身离去。
宁千夏呆滞地跪坐在床上半天没回过神,现在是什么状况?就这样?太内涵了吧!“喂,赫连然。”
声音响亮,回荡在房间内。
“王妃。”两个丫环恭恭敬敬地推门而进,一人手中拿着饭菜,一人手中拿着梳洗用具。
“你们是谁?”宁千夏皱眉,她不喜欢别人随随便便踩进她的房间。
“回王妃,王爷命奴婢们来帮王妃梳洗。”其中一个丫环微微弯腰道。
“东西放下,你们可以出去了。”宁千夏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更不喜欢别人在她头上弄来弄去,插东插西。在西国她破例了一次,绝对杜绝第二次。
“可是,王爷......”
“没事,他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就说是我将你们赶了出去。”宁千夏挥了挥手。
太皇奶奶一个神秘的老太太,据说那老太太自莫府被灭之后,就一直居住在什么庙中静修。
至今二十年有余,还从来没回过帝都,连她孙子挂了都只是派了个宫女回来了表心意,证明她心还惦记着自己的孙子,顺便带给赫连明日一封书信,势必要寻回大皇子,传言说老太太准备在那什么庙中升天。
姐姐告诉过她,当时她没在意,什么庙,忘了。
宁千夏对那老太太没什么好感,要师哥娶皇甫绮,也是她的意思,很可恨的一个老太太,比皇太后还可恨,宁千夏不喜欢她。
再过五天就要过年了,这老太太是特意赶回来过年的吗?还真有心。
“明天,小懒猪起床了。”宁千夏梳洗好之后,蹲在榻边扯着明天的衣衫,这小子昨天没醒,今天又打算不醒吗?“明天,起来,陪我去接那个老太太。”
磨蹭了大半天,直到赫连然来叫她,明天都没醒。
“哼!睡睡睡,你就准备睡死吧!不理你了。”宁千夏站起身,跺了跺脚,气呼呼的瞪着明天,太不给面子了。别人叫不起他就算了,(除了宁千夏没人敢叫)连她都叫不起他。呕气!
“你就穿成这样?”赫连然靠在门边,目光犀利的瞪着盛怒的宁千夏,冰寒冷厉的神色不赞同她的装饰。
“怎么,不行啊?想要我穿金带银出去给你争光,抱歉另寻她人。”宁千夏转身向床走去,谁乐意傻乎乎的站在冷风中等人,还不如窝在床上睡觉来得舒服。
“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的王妃。”赫连然一把扣住宁千夏的手腕,她无需繁华精美穿着,无需精心施妆容,素颜配上简单的白衣白裙,清丽的容颜,骨子里迸发的气质,令人忍俊不禁。
“你放心在没将你签好字的纸上写成休书之前,我是不会忘。”该死的赫连然,非要动不动用五王妃的身份来提醒她吗?
赫连然放开手,大步踏进房里,拿起一件雪狐裘披风,眼角瞄着榻上的明天,他大哥,毛骨悚然。
“明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赫连然将狐裘披风一抖开,裹住她纤瘦的身子,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赫连然,我不是大嘴巴。”宁千夏大抗议,她比谁都想隐瞒明天的真实身份,她还怕他走了口封呢!
“可你告诉了我。”赫连然嗓音虽冷厉,却扬起嘴角,他很高兴宁千夏能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知他,从起初难以接受,想了想欣然接受。
“得了便宜还买乖,赫连然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告诉他是看得起他,要是换成别人,宁千夏才不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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