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夫人这样厉害,连三秀都被她压地死死的,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六姨娘何月嫣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老夫人,母亲有了身孕自然是十分金贵的。只是六姨娘既然有了身孕,肚子里的自然也是父亲的孩子,自然也是夙夙的弟妹。还请老夫人网开一面,饶了六姨娘这次。”
凤夙站起身子来,脸上笑盈盈的,转头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六姨娘,道:“不过六姨娘既然冲撞了母亲,也不能轻饶了。不若老夫人罚她去祠堂抄写些佛经为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老夫人仁慈,若是这个时候,将六姨娘赶了出去倒也不妨事,只是就怕那些个有些人利用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来作文章。父亲现在在朝堂上已属艰难。还请老夫人多为父亲,为整个凤府着想。”
邢氏脸上的神色都是扭曲的,然而却不见得有多愤怒,甚至还悄悄松了口气。倒是白氏面孔十分难看,手指拧着帕子,几乎要将那帕子绞断。凤夙自然知道她心底的想法,白氏身下虽然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但那毕竟是她为妾时生的,只是庶出的子女,只要有大哥在,他们这辈子也别想继承家位。然而现在却不同了,白氏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主母,生下的儿子自然也是极其珍贵的。
若是没有六姨娘,她自然可以凭借着孩子重新夺回凤钦南的**爱。然而偏偏有六姨娘这么个人,还怀了凤钦南的孩子。凤钦南平日里就极其**爱她,那份**爱,简直超出了对一般妾室的**爱。所以白氏感到恐惧了,所以她才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六姨娘。
六姨娘自然没想到三秀竟然会为她说话,她进府的时间不长,只以为凤夙当真是个胆小怯懦的。此刻听到凤夙不顾一切为她说话,六姨娘就是一愣,随后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暖意来。
屋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凤钦南自外边大步走进来,他毫不掩饰对六姨娘的喜爱,亲自伸手扶她起来。白氏的眼里一瞬间要冒出火来,她简直快气疯了。凤夙瞧在眼里,唇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浅笑来,看来上次的事情还是让父亲对白氏失望了。纵使忌惮着白氏身后的镇国候,也断然不会给她什么好颜色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这么给白氏没脸。何况凤钦南刚刚失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五秀,还有一个是三姨娘肚子里的那个,自然会格外小心照顾六姨娘,生怕别人谋害了去。六姨娘此次,可是因祸得福了。
凤钦南将六姨娘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了一番,随后将目光转向白氏柔声道:“夫人,你今日受苦了,不知大夫怎么说?”
白氏简直受**若惊,自打那件事发生后,凤钦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颜悦色同她说话了。就是行房事也是行色匆匆的,从不在她屋子里过夜。她心里知道上次的事情已经惹恼了凤钦南,也不敢过多纠缠。此刻见凤钦南罕见地露出温柔的神色,白氏的眼圈都红了连忙抬起帕子掩着眼角,道::“老爷,妾身没事,大夫说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休养些时日就好。”
瞧着她这个样子凤夙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紧接着,就听凤钦南宽慰似的开口:“夫人没事就好,既然这样,嫣娘,你同夫人赔礼道歉一番,这事便这么过去了。”
白氏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六姨娘端着双花蓝鼬的茶盏乖乖巧巧地走了上来,屈了身跪在白氏面前道歉。白氏瞧得心口发疼,恨不能抓着那茶盏砸到六姨娘的脑袋上。只是她却是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么做。她的手指死死扣着盏盖,勉强喝了口茶,面上僵硬了挤出一个笑来:“妹妹不用多礼,此次是我莽撞了,只是我也是担心老爷的孩儿,才会如此,还望妹妹不要记恨姐姐才是。”
原本六姨娘吓地脚儿都软了,此刻听到她这个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六姨娘立刻抬头看去,一下子就望见白氏僵硬的脸庞,吓得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白净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上的茶盏接了过去。六姨娘立刻转头看去,就见三秀凤夙正含着一张带笑的小脸,友好地看着她。
“母亲,六姨娘有了身孕,做不得重事。你若是真的生气,不如就由夙夙代替六姨娘受罚罢。”说罢,凤夙就举着那托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白氏几乎失语,她是决计不相信,凤夙竟然有这样的好心。她的身子一瞬间就绷紧了,涂着丹蔻的指甲在盏盖上轻轻划过。白氏的手忽然一抖,盏盖碰触杯壁的清脆声立刻传了出来。凤钦南和邢氏也没有想过凤夙竟然会帮六姨娘受罚,一时惊呆了。
然而不过片刻,凤钦南就猛然大步上前来,弯腰将她扶起:“夙姐儿,你母亲是仁慈的人。想是一时愣住了,才忘记了叫嫣娘起来。你还是快
快起来,若不然,你母亲该心疼了。”
凤夙差点大笑出声。白氏也会心疼她,只怕她是恨不得自己跪烂了膝盖才好。白氏愣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起七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夙姐儿,好孩子快起来,我又怎么会真的怪罪六姨娘呢。你这孩子,真是糊涂了。”
然而凤夙却不起来,突然将目光转向老夫人:“老夫人,六姨娘现在有了身孕,这吃穿用度,怕是得改一改了。若不然,六姨娘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她这句话就是在提醒凤钦南,这后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