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凤夙不觉轻轻皱眉,然而还不待她回过神来,便被人突兀蒙上口鼻。刺鼻而来的味道让得凤夙不觉晕倒过去。
墨祁云望得眼前双眸紧闭的美人,不觉心生恶念。然而还不待他走上前,便见那人陡然睁开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时间,他竟不觉有些心虚。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墨祁云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七皇子既然将我请到这里来,为何不露面呢?”然而还不待他开口,便听见凤夙带着笑意的嗓音。墨祁云下意识地向眼前之人瞧去,但见她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美目盼兮,巧笑嫣然,竟是让得他心头一跳。
只是仔细望去,却不难瞧见她眸中掩藏的嘲讽。墨祁云只觉心头突突直跳,似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墨祁云索性摘了面罩,望着她轻笑:“安阳王妃倒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本王的身份来,只是猜出本王的身份,对你的处境可不怎么好。”
这话说的都是不错,凤夙此时落入他手里,又被绑着双手,这话语之中明显透着威胁。偏偏凤夙依旧是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甚至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见她这般模样,墨祁云心头只觉蹭蹭冒火,拔起腰间佩剑就对着她的脖颈砍去,却见她面色如常,连眼睛都未眨下。此番,硬是让他的剑硬生生地停在她脖间。见她依旧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只是眉目间的讥诮愈来愈不加掩饰,墨祁云不由一阵恼怒,到底是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
这般情景,明显是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气。凤夙在一旁瞧着,这才笑着道:“七皇子这是何意?怎么好端端地竟不动手了。莫不是怕日后见了安阳王心头打鼓,又或者是七皇子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的?”
明知故问,偏偏墨祁云还没法反驳。见墨祁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凤夙不由莞尔一笑:“想来七皇子是看到今日那群人了,七皇子是在害怕么?害怕自己的人对付不了那些人,害怕安阳王手下养的那些死士会将七皇子私毁桥路贪墨赈灾粮款一事禀报上去,所以要拿我的性命同安阳王交换吗?”
此话一出,墨祁云瞬间变色。凤夙见此,不由轻轻勾起唇角。今日那些救她的人,她并不知是什么人派来的。只是墨祁云此刻被她的话给蒙蔽住,再加上连宫锦向来疼惜她,她身边若说没有连宫锦安排的暗卫也说不通。因而在墨祁云眼里看来,连宫锦为了保护她,特意派来一群死士也没什么。
只是等墨祁云回过神来,必然会发现整件事情中的漏洞。到时候,墨祁云还不知要怎么折磨她。凤夙神色一凝,见墨祁云目光不定,强自稳住心神,继续说道:“七皇子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七皇子只是为了看一看我,便将我掳到这儿来?这般情深似海,倒是叫人感动。”
这话分明是在故意激他,只是墨祁云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当下抽出剑来一把将她身上绑着的绳索砍断。凤夙松了松手腕,这才抬眸笑眯眯地望着墨祁云道:“多谢七殿下,只是不知七皇子有何事需要我效劳的。”
瞧着她突然之间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墨祁云不觉气结,到底还是抬眸望着她冷笑一声:“凤夙,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知道,就该叫安阳王将东西交出来,若不然就休怪本王了,若是本王记得不错,凤蝎军此刻也该到了永州了吧?”
“七皇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只是安阳王向来性子冷清,又怎么会为了凤夙放弃那样重要的东西,若是兄长做错了什么事惹到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高抬贵手,父亲终归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想必七皇子也不愿让父亲寒心。”凤夙手掌握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状似不在意地开口。
听到这话,墨祁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首就掐向凤夙的脖颈。却见凤夙眉目之间毫无惧色,一双凤眸微微眯起,透出一股摄入心魄的寒意来,逼得他瞬间缩回手来。墨祁云反应过来时不觉一阵恼怒,抬眸望去,凤夙面上已然恢复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
当下墨祁云不觉恨地牙痒痒,偏偏他还动不得她,只好忍着怒气看着她。墨祁云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来:“不知王妃是站在什么位置来和本王说这话?若是站在镇北将军的立场上,本王自然会考虑。”
这话是顺水推舟承认凤钦南的确已经投到他门下了。凤夙抿唇一笑:“夙夙若说是站在镇北将军的阵营中来劝说七皇子,不知七皇子信否?”凤夙嗤笑一声,“七皇子既然不信,又何必多问呢?若是七皇子当真有问鼎皇位的能力,我自当竭尽全力为七皇子取得。只是都时候还望七皇子感念凤夙的功劳,赐凤夙长公主之位。”
“安阳王妃还真是无情,不知安阳王知道王妃这样轻易地将他给卖了,会不会寒心?”
”墨祁云倏然转过身来,瞧着凤夙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先前王妃出尔反尔,如今叫本王如何信你?何况,安阳王妃此去战场,途中艰险不断,你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有遑论助本王?当真是可笑。”
话到最后,墨祁云的语调骤然尖锐起来,隐隐间竟似带了股煞气。凤夙不由心头一惊,一把抓过桌上的茶盏对着墨祁云砸了过去。只见他袖袍一带,那茶杯顿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见此,凤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强迫自己硬生生地止住步子。转瞬之间,凤夙乍然明白自己同墨祁云的差距,若非她精通毒术,怕是早就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