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璇身后的荷香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惊异,又迅速转为愤慨。 然而林清璇不过是面庞变了一下,又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道:“是,妾身知道了。”
她这个样子,凤夙并不意外。这暖壶自然是不值八千两纹银,只是若是能够平息太后的怒火,八千两纹银又算得了什么。林清璇不过是在心里过了一遍,立刻就知晓了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等着林清璇走开了,凤夙顿时眯起眼睛,勾了勾唇。林清璇自然是拿的出这八千两纹银的,只是也够她肉疼许久了,毕竟这些银钱可算得上是她全部的家当的。青儿站在凤夙身后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到是红袖反应快,见林清璇走了,立刻上前来扶住凤夙,低声道:“夫人,外边天冷,您快进去罢,省得冻着了身子。”
凤夙点了点头,抬眸望了眼不远处被压塌了的柏树,摇了摇头,道:“青儿,去告诉前院的主持,将这柏树挪开去,即是被雪压塌了,也不该放在这儿了。”
同林清璇斗法还是耽误了不少时日,听着里面怪异的叫声已经停止,凤夙这才走了进去,就见连宫锦正一脸通红地坐在那儿。原本正围坐在连宫锦身边的女子见她进来,立刻散开来,逐一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恭敬地道:“夫人,婢子们都按着夫人说的做了。只是这位大人并不买账,婢子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这些女子是凤夙特意培养出来的,来之前凤夙就特意嘱咐过,绝对不能让连宫锦知晓她们与自己的关系,因而她们现在这样说,倒并不奇怪。
然而等着这些女子都走出去了,凤夙脸上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犹如一瞬间结了冰块一样:“青儿,去将这些人处置了。”
连宫锦依旧脸色通红地坐在**上,凤夙瞧他一眼,语气里带了股嘲讽的意味,似笑非笑地道:“王爷准备装到什么时候?还是说,要妾身亲自来伺候王爷起身?”
语气幽幽,温婉而动听,刚刚关上门的青儿却是忍不住手一抖,连忙转身跑开了。真不知道王爷又怎么惹主子生气了,只是,听夫人这样的口气,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青儿摇了摇头,面上不免拂过一丝担忧,随后甩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外边跑去。
屋子里,连宫锦瞧着她这样怪异的音调,忍不纂身一抖,随即装作暴跳如雷地站起身来,拧着眉,慢腾腾地走到凤夙跟前。连宫锦刚准备动手,就被凤夙一句话就拦住了。
“王爷若是不想自己变成太监,到是可以动手。”凤夙既然敢对他下药,自然也不会怕这个的。
连宫锦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明白过来。他几乎是瞬间变了颜色,咬着牙,神色冷凝。凤夙在他暴怒的眼神中定定地抬起头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忽而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妾身就先出去了。”
想必青儿已经将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凤夙推开门走了出去,顺着寺内偏门往后山走去,就见那些女子都已经换了衣衫,全部将青丝长发束起,见她来,立刻单膝跪下:“见过主子。”
这些女子都是她精挑细选的,至于领头的女子则是师傅的旧弟子。鬼谷被灭后,这个弟子一路寻来,师傅见她忠心,就将她留下了,如今又转送给自己。凤夙目光落到领头的女子身上,眼神眯了一下,随后猛然抬手,一掌打到她的脸颊上:“谁让你们去解王爷的衣衫的?”
方才她进去时,一眼就瞧见连宫锦敞开的衣领,实在是不堪入目。她是吩咐了这些女子要近身伺候,可她的人,还轮不得她们来享用。这领头的女子名叫青伶,这会儿突然被打了一个耳光,顿时跪倒在地上,道:“主子恕罪,奴婢们根本不曾近得了王爷的身,那衣衫是王爷自己解的。”
说罢,青伶扬起头来,双手将掌心的东西奉到凤夙跟前:“王爷嘱咐奴婢将这东西交给王妃。”
凤夙低下头去,就见其掌心托着正正方方的****。这东西,自然是北齐的兵符。凤夙的神色瞬间变了,立刻调转头冲回屋子里。瞧着屋子里边空空荡荡的,凤夙忍不住握紧拳头,快步走到桌前,拿过桌子上的信件看了一眼。
“真是该死!”凤夙一把抓过信件,拿开暖笼的盖子,将信件扔了进去,低低地咒骂一声。
青儿进来时,就见凤夙正站在窗前吹风。青儿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走到跟前唤了声。凤夙回过头来,就见屋门口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凤夙不禁抿起嘴唇,眼底带了丝深不可见的神情。青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什么也未看见,于是回过头来轻声道:夫人,奴婢帮您布菜罢。
“嗯。”凤夙点了点头,瞧着桌上全是她喜欢的菜色,不免笑了,“鄙到是有心了。连本宫喜欢什么都了解地这样清楚。”
她这话说的毫无情绪,面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青儿低下头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她是喜事怒,当下也不敢胡乱开口,只是伺候地愈发小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自打王爷走了后,夫人的脾气就变得愈加捉摸不透了。
用过了午饭,凤夙在屋子里眯了会儿。林清璇就带着银子来了,白花花的首饰银票摆满了锦盒。凤夙垂眸瞧了眼,眼底带了丝兴味:“林侧妃真是大方,这样多的银子,眼都不眨就送过来了。真是叫本宫感动不已。”
林清璇听着她讥讽的话语,手指瞬间攥紧,又缓缓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