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王爷,麻烦扶我起来。 ”许是因为受伤,凤夙极慢地吐出这些话,一双眸子隐隐染了血色,“哥哥绝对不可这般糊涂。”
白袁柔当真是疯了,不顾凤府门楣,甚至不顾及凤府重人性命,也要毁了她。只是这一局棋还未下完,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凤夙唇角溢出一丝冷笑,转头望着墨祁渊展颜一笑,话语中却带着三分诚恳,三分哀求:“太子,你还当速速进宫。”
墨祁渊浑身陡然一震,恍若惊醒过来一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拔腿向宫门赶去。宛花鸢看着凤夙这个样子,开口想要劝些什么,却对上凤夙带着执拗的眸子,不觉摇了摇头,又自袖中掏出一叠药粉递到凤夙手中。
凤夙目光一凝,胸口又是一阵气血奔腾,她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冷笑,倒像是有些胆大妄为。然而还不待连宫锦细看,她已然收起那抹难以言喻的笑容,面上又是一片冷清。
凤夙中的迷毒到底是歹毒了些,随着人的心绪悲伤而逐渐猛烈,倘若噩梦缠身,只怕就要陷在梦魇之中不得脱身。这药,宛实毒了些。然这毒乃是她首创,能破解之人寥寥无几。先前欢凤夙面色,明显已深陷其中,却不想凤夙突然拨开云雾,硬生生地醒了过来。然则凤夙。没有内力,全凭几身定力,总有些余毒未清。宛花鸢瞧着凤夙面色略显苍白,一时不免轻轻皱起眉头。
然而又见连宫锦一双眸子胶着在凤夙身上,似是有潋滟光彩掠过。宛花鸢心头陡然一惊,便不再多言了。
连宫锦知她等不及了,伸手揽住她的腰部,径直向六皇子府赶去。然而到底是来不及了。凤陌邈刚离开太子别院,便接到下属递来的消息。一时间怒气冲天,他竟是直接带领禁卫军奔赴晋王府。
原本他的脑子该清醒一些的,然而晋王墨祁臻却是不愿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掌打到自己身边的小厮。随即晋王府便传来墨祁臻冷酷的命令全府反抗的嗓音。十几个死士,突然其来的涌现出来,凤陌邈的副将为了护他,险些被劈成两半。望着副将血流如注的肩膀,凤陌邈不知从哪儿听到一阵笛声,一瞬间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凤夙赶来时,他已然一剑对着墨祁臻身边的心腹的刺入。凤夙陡然凄厉叫喊:“大哥!”这一声带着一丝哀求,更带着股绝冷。连宫锦下意识地向凤陌邈看去,只见他面色赤红,顿时眸光一沉,连忙飞身上前一步,一掌击退凤陌邈。
随后连宫锦复又向那站在一脸明朗的墨祁臻望去,心下一狠,眸中快速划过一丝杀意,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冷笑。墨祁臻心下一抖,连忙向后退去。见此,连宫锦唇角的笑意愈加冷冽,墨祁臻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要向那心腹喊道。却见连宫锦掌风一转,径直对着那心腹脑门拍去。那名心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然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连宫锦这才回身拥着已然昏迷的凤陌邈退回凤夙身边。凤夙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凤陌邈脸上,面色又是一变。她放在膝前的手指猝然握紧,尖锐的指甲直接掐进肉里,一双凤眸里迸出强烈的恨意来。
宛花鸢不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凤夙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止住自己的思绪,然而那一点点愤恨也已让得她面色苍白。凤夙抬眸向墨祁臻遥遥望去,却见他也正向自己望着,一双星眸中难言地染上些许得意之色。
凤夙不过浅浅一笑,复又转开目光,望着连宫锦抿唇一笑。然而却见他眉头紧锁,目光只顾望着昏迷不醒的凤陌邈。凤夙不由微微蹙眉,心底似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般。然而她到底还是压抑住了,只是望着连宫锦的眸中却是添了抹感激。
“连王爷,你来得正好。如若不然,本王这宅子怕是要被凤统领拆了。”墨祁臻似是未望见凤夙眼眸之中的愤恨一般,就那样远远地走过来,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不知本王哪里得罪了凤统领,竟惹得凤统领不过皇命,来我府中伤人。难不成凤统领是以为这京城已是他的天下了吗?没有皇上谕旨就敢私自调动的御林军,凤统领真是好大的胆子!”
墨祁臻声厉疾色,面上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幸而凤陌邈此刻昏迷未醒,否则只怕听到这番话,也要生生气得吐血。
凤夙抬眸对上墨祁臻,忽而嫣然一笑,在这种诡异的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时刻,她轻声道:“晋王殿下说下了。家中不过是捉拿反贼这才惊扰了晋王殿下。御林军身兼保卫皇城的重职,凤统领身为御林军首领,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凤夙唇角微微掀起,面上露出一丝极淡极淡的嘲讽来:“晋王殿下百般阻拦,难不成是与那贼人有旧,存心包庇不成?”
墨祁臻见她巧舌如簧,硬是将黑的说成白的,面上浮现一抹冷意来,一双星眸微微眯起:“凤秀倒是会为令兄辩解,只是没有皇上的圣旨,凤陌邈就胆敢对本王下手,更是硬闯本王府邸。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凤秀还要为其遮掩吗?”墨祁臻声色陡然一冷,张嘴厉声道,“本王看凤陌邈就是蓄意谋杀,意图不轨,若非本王尚还有些自保之力,此刻怕也如本王那些家生子一般躺到地上悄无声息了!”
凤夙见他如此难缠,不禁微微蹙眉,他费劲心思引哥哥前来,更是不容分说挑起斗争,任是她怎么说,也洗不清哥哥蔑视皇权,意图谋反这一条罪名。也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