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连珏当真害了他的母亲,这么多年的情分,总不是假的。连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掌缓缓抬起,平移至他的头顶,不住地颤抖。最终,连珏还是握紧手掌,猛然一把推开他,声音尖锐:“你少在这儿假惺惺,连姨?你和你那母亲一样最会做戏,若不是你母亲,我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个丫鬟,当年若是你母亲肯让一步,我早就三当家的了!如今你帮你母亲报仇了,你心里是不是高兴了,我告诉你,我连珏就是死,也用不着你一个毛头小子同情,你给我滚,滚!”
连珏句句带刺,毫不留情地戳着齐茗的心脏,犹如疯了一般抓过一旁的稻草,柴火,不要命地往齐茗身上砸去。她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诮,裴晖刚准备拦,就被凤夙给拽住了。只见齐茗愣愣地站在那儿,忽而眼睛里涌现出大颗大颗的泪水,猛然扭过头,胡乱地抹着脸跑掉了。连珏站在那儿,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轰然到了下去,嘴角流出血来。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了。
凤夙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冰冷:“明明不想这样做,何必呢?平白伤了那孩子的心。”
裴晖见她神色清冷,似乎带着耻笑,不禁一怔。连珏靠在草堆上,喘了口气,手掌捂在胸口,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你不也现在一旁看戏吗?”连珏笑笑,神情十分落寞,“茗儿心善,见不得这场面,让他恨我,总比他日后内疚强。”
“到底出了什么事,叫你这样为难?”凤夙不免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些事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她蹲下身子,握住连珏的手,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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