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溪回了自己的院子时,心口还在“砰砰砰”直跳,手中捧着黑木四方匣子靠在门上,脑子里却值不值地想着方才在三姐姐那里看到的画面。她分明瞧见安阳王从三姐姐的屋子里走出来。三姐姐站在屋子里,侧着脸,看不清模样,只觉得那个姿势是极**的。
这么一想,凤清溪一下子红了脸。她之前是没有见过安阳王的,只是听丫鬟百姓传言说安阳王性子冷清最不爱笑,可偏偏他面对着三姐时是那样温柔,她还听说他掌握着一支鬼军,原本凤清溪意味这样的人一定是虎背熊腰,面目可憎的。现在想起来,凤清溪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脸红,安阳王这样……这样漂亮,她一时找不出更好的词,只觉得安阳王太过耀眼,光是站在那就能将一园风景给压了下去。
原本她以为三姐姐已经是极美的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男子能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实在是……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凤清溪抱着匣子呆愣愣地坐在桌前,单手托着腮,闷闷地想。若是安阳王也能这样对她的话……凤清溪心头一惊,连忙打住自己的想法,一张脸红得犹如火烧一样。
连宫锦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竟然这样惦记着他的。就算知道,怕也不会在意。他从凤夙那儿回来后里么就安排了人前去七皇子府上盯着。
这样盯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到深夜时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一辆花式繁复做工精美的马车自七皇子府中的柴房中驶了出来。连宫锦立刻赶了过去,追了半路才截下马车,掀开帘子时,连宫锦脸色骤然大变,周身立刻腾起一股冰冷的浓厚的寒意。夜荆凉下意识地望向轿内,整个人的脸色瞬间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直挺挺地愣在当场。
马车里面哪里有人,分明是一头母猪,被捆绑着放在里面,还不时发出“哼哼”声。堂堂七皇子,竟然用这样“奇葩”的手段,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夜荆凉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连宫锦已然放下帘幔,戴着鬼面露的半张脸庞此刻密布阴云,唇角上翘,一剑指向瘫倒在地假装昏迷的车夫:“八公主让你这么做的?”
夜荆凉愣了一下,随后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不可思议地望向连宫锦,敢情这玩意儿是八公主想出来的东西?然而下一秒那车夫就睁开眼睛连滚带爬地哭诉:“饶命,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啊!”
连宫锦皱了下眉,一剑划去那人抓着自己裤脚的手指,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夜荆凉立刻跟上,浑身却是打了个寒蝉,一言不发,一直到了七皇子府,连宫锦方才停下。夜荆凉正想翻过院墙去查看一番,却被连宫锦抬手拦住。夜荆凉当即偏头望向他,就见他摘下脸上的鬼面,化了妆的面容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妖冶诡异,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厉鬼,又俊美非凡,单单是看一眼就叫人忍不住**。这样的容貌,若是能一亲芳泽,就是死了也是愿意的。
“烧。”连宫锦唇角掀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食指轻轻摸了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冰冷。他的尾音上扬带着些许沙哑,如同拨动的琴弦,在黑夜中花开一条极尖锐又清亮的弧线。
立刻有大批黑衣人行动迅速地围住整个皇子府,不过一会儿就火光滔天。连宫锦站在树下,一身紫炮被风吹得“烈烈”作响,散在脑后的青丝随风舞动,他重新带上面具,露出的红唇鲜红欲滴,眸中嘲讽深重,带着浓浓的寒意,一层层在眼底结冰。夜荆凉正瞧得兴起,连宫锦突然转身离开。夜荆凉连忙跟了上去,张嘴道:“宫锦,你这就走了?不是要找八公主吗?”
话音刚落,七皇子府内就想起敲锣打鼓的震天响声,一众丫鬟小厮连衣裳都来不及传来就从房间内跑出来。墨祁云沉着脸走出来,手掌紧紧攥着,眼中怒火闪烁不断,几乎要爆发出来。他身边站着的是一脸好奇懵懂的八公主,瞧着院子里着火,一下子张大嘴巴,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管家连忙带着人去救火,整个府内乱成一团,有人身上着了火不断惨叫,众人拎着水桶不住地往火内泼去。
墨祁云的厢房在院子中央,到是并无大碍。只是这仇实在来的蹊跷,七皇子墨祁云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八公主身上,眸中光芒闪烁不断,内心似乎在进行极为剧烈的挣扎。最后墨祁云还是走到八公主身前,笑道:“小八,你先去休息,回头我再派人来通知你具体的事宜。这仇来得奇怪,我还要去调查一番。”
八公主点了点头,目光痴迷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俊朗男子,乖巧跟在他回房歇息了。男子随后出来,见墨祁云依旧面色阴沉,眉头紧皱,不由开口道:“七皇子,这……”
七皇子摆了摆手,面色恢复到一片淡然,薄唇抿了下,面上立刻出现极为温和的表情:“没什么大事,你先回去罢。”男子疑惑地看他一眼,随后咬了咬牙
,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凤夙就接到消息说七皇子昨夜府上突然着了大火,百姓四处流言,说七皇子为人不检点,触怒了神灵,神灵才会突然降灾。这些话传到墨祁云那里,墨祁云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烧桃花青瓷茶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混账,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
百姓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想到这些话的。七皇子墨祁云的脸庞禁不住有些细微的扭曲,他面容俊朗,在皇子中已经属于出挑,现在露出这副怒容,实在是吓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