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荣筝以为女儿的出生会让沐瑄回来看望新得的女儿,哪知只见书信不见人,转眼间女儿都已经两岁了。
荣筝多得女儿的陪伴,日子才不至于那么的凄清寂寞。看着女儿一点一点的长大,也将她的空虚一点点的填满。
两岁的沅姐儿由奶娘抱着走了进来,荣筝见了说道:“怎么不自己走,要人抱呢?”
奶娘笑说:“大小姐说‘腿酸,走不了’。才多大点孩子呀,都会说这些话了。我们大小姐还真是聪明伶俐。”
“你们也太惯着她了,她自己会走路的,就让她多走。别长大了还这样的懒。”
端惠从外面走了来,听见荣筝轻斥,不免笑道:“她才多大点孩子你就这样苛责她。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哪个不是百般娇养,金尊玉贵的。难道将来还会愁嫁不成?”
沅姐儿见了她姑姑就扭捏着要下来,口中一直喊“姑姑!姑姑!抱抱!”紧接着就向端惠热情的伸出了双臂。
端惠看着侄女如花的笑脸,整个心都软了,一把将沅姐儿抱在怀里,亲昵的吻了吻沅姐儿的脸。
女儿对姑姑比对亲娘还喜欢,这也让荣筝没办法。
“她长得和小时候的君华一模一样,看着她我就想起君华来。”
沅姐儿听见她们说“君华”便知道那是爹爹,口中也跟喊“君华”可是年龄小,口齿不清就变成了“亲华”。
可怜沅姐儿都两岁了还没见过自己的爹爹长什么样。
荣筝忍俊不禁连忙纠正:“你得喊爹爹。”
端惠叹了声说:“可怜了我们沅姐儿连爹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些日子里荣筝早已经习惯了,她淡然道:“随便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现在有沅姐儿陪着我,日子过得也挺快的。”
两人逗了一会儿沅姐儿,直到荣筝看见沅姐儿打呵欠,便将女儿交给了奶娘,让奶娘抱下去睡觉。
白妈妈进来通报道:“郡主,大奶奶,崔七奶奶和小少爷来了。”
这两年里,在郡主和荣筝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让十五娘和她们重新走动得十分的亲密,就是祥哥儿也经常跟着进出山庄,就和当年的崔尚州一样。
端惠听说了忙道:“快请他们进来。”
在丫鬟的引领下,十五娘牵着七岁的祥哥儿走了进来,和郡主行了礼。十五娘又对荣筝福了福身。荣筝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十五娘你太多礼了。”
祥哥儿也有模有样的跟着行了礼。
端惠拉住了祥哥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说:“这孩子倒有几分像小七。”
十五娘提起崔尚州来也没有前两年那般的讳莫如深了,她爽朗的笑道:“五伯本来就和七爷有几分像似,听我们家太太说早些年兄弟俩一道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同胞兄弟呢。”
端惠笑道:“这倒不假,不过你们家老五我不熟。”
十五娘不见沅姐儿,忙问:“沅姐儿上哪里玩去呢?”
荣筝笑道:“你倒惦记着她,她刚去睡了。”
十五娘将随身带的一个包袱解开来,拿出了里面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衣裳,还有两只琉璃瓶,将小衣裳郑重的交到了荣筝的手上,说道:“闲着没事我给沅姐儿做了这件小袄。不知你喜不喜欢。”
荣筝细细的看了,是件大红色斜掩襟绣着桂花和玉兔的夹袄。
“真好看,别的不说,就这兔子绣得实在动人。沅姐儿肯定会喜欢。”
十五娘有些歉意说:“这件衣服刚刚起稿的时候是去年中秋的时候,所以加了桂花和玉兔。哪知冬天里身上不好给耽搁了,没大动针线,这里才做好。也不知会不会小。”
“不会不会,只怕她三岁都还能穿。我替她给你道句谢。”
十五娘又将两只瓷瓶交给了端惠郡主,说:“郡主,我知道您喜欢茉莉香,正好做了两瓶茉莉香露。”
端惠欢喜的收了下来,又道:“你太客气了。每次来总要稍点什么,你就这样来我们也很喜欢。就当是串串门也好。”
十五娘在端惠面前依旧有些拘谨,微微垂了头,感激道:“这两年要不是多亏了你们帮衬着,那个家哪能有现在这样。”
端惠忙说:“你和阿筝是闺中好姐妹,当初小七还在的时候两家就走得十分的亲密,我一直拿他当弟弟一般的看待,你再这样就太见外了啊。”
这两年里多亏了山庄照拂他们母子,日子过得才没有那么艰难。端惠知道祥哥儿启了蒙,还特意写信找关系给祥哥儿介绍一位曾经的翰林大儒来家中坐馆。如今别看祥哥儿才七岁,却早已经读过《幼学》和《千家诗》,听说已经在给他上《论语》了。
祥哥儿天分高,又勤学上进,多少对十五娘是个安慰。十五娘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她一直拿祥哥儿当亲儿也十分的依赖她,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倒越来越疏远了。
端惠留着十五娘母子用饭,十五娘也没推辞。祥哥儿见沅姐儿醒了,便十分欢喜的去陪沅姐儿玩,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对妹妹十分的爱护。
端惠见状,和十五娘说:“你再熬个十来年,等到祥哥儿成家你也就轻松一些了。”
十五娘微笑道:“他倒是格外的听话懂事,让人省了不少的心。”
期间,他们又说起闵氏的身体来。
十五娘摇头道:“太太的身体就那样了吧,前两年身心俱伤,虽然也调养着,但毕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