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斟了一杯酒凄然的喝下,眼神幽幽的看向厅外白非儿坐的那一桌,那个女人,都怪她,她是罪愧祸首,如不是她的最先出现,四爷不会喜欢女人的,四爷向来讨厌女人,就怪那女人。
飘烟眯着眼,眸光渐渐盛满戾气。
冷雨正好坐在飘烟的对面,把他眼底那一抹戾气看得真真切切,他把自己那混乱的思绪理了理,顺着飘烟的眼光瞄去。
果然是在看白非儿,他眼底一凛,收回眼光直视飘烟,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一箭,几乎要了白非儿一命的那一箭,他希望不是他。
当时有些混乱,四爷一心放在白非儿身上,没有注意射箭之人,但是刺客的轻功骗不过他冷雨,他射那刺客的那一箭,箭上的毒虽不致死,但会几乎废了那人的右臂,这一个多月飘烟一直奉命在应天府,他希望飘烟从此收敛,不要心生那种没有意义的妒忌,他可以帮他一次,毕竟好几年并肩作战的兄弟情谊,虽不十分亲密,但也是同甘共苦过的。
如若四爷知道,飘烟的命只怕不保。
马蓝瞧着这气氛有些尴尬,就拉开话题和浮云、疾风说笑,这两人性格直爽一些,聊上几句喝上几杯,再加上冷雨白霜不时插上几句,场面也就暖了几分。
水无心清清淡淡的吃菜,也无话,不时的帮巫惊魂布菜,只和他说上几句话,眼中笑意浅浅,对于这样的场面不排斥也不参与。
而巫惊魂是少有的眼里只有酒,只偶尔吃几口菜,更多的时候就是埋头喝酒,不时的对水无心笑笑。
这样的画面,虽然不亲近,但让人看起来就很有想像了。
酒过三巡,冷雨实在是不想看这两人,拿起酒杯,说道:“我去厅外给弟兄们敬酒。”说完一闪便出了门。
三步并两步便扑到白非儿他们那一桌。
没一会儿一群人便嘻嘻哈哈的喝酒闹起来,马蓝见他们那里热闹得让人眼馋,向巫惊魂请示了也一溜儿的溜了去。
“你怎么也过来了?”冷雨朝他笑。
马蓝端着个酒杯,大哧大哧的笑,“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了?来来,弟兄们喝酒。”
一桌子人哄的全站起来,那精瘦的猴子呵呵的笑,“掌班总管大人一来,咱们受宠若惊呐。”
“是啊是啊,您一来,弟兄们这两腿都打抖,可别罚我们才好。”小猪子憨厚的脸是喜气洋洋的,别扭的扭捏着。
许是马蓝近年一直跟得巫惊魂多,处事性子也随了巫惊魂,他面上虽和气,但做风雷厉风行,和这些人亲近,底下的人还是挺惧怕他的,再加上他的武功神秘难测,没人知他的武功高到了哪,这些人心里就更畏惧他。
冷雨朝马蓝轻挑眉,嘲弄的笑笑,“你看你看,你这大总管的酒,谁敢喝?”
“去,少扯淡,来,我敬大伙儿,大家都辛苦了,谁要是不喝那就是狗蛋。”马蓝卷袖粗着脖子高声呼。
“多谢掌班大人,咱们喝。”一桌人哗啦的全喝了。
喝完一杯,白非儿眯眼看这一桌子,笑笑,“要不我们来行酒令?咱们今夜尽情喝酒。”
小猪子立马苦着脸,“小凌大人,你看我们这些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能行什么酒令?”
“谁说让你行雅令了?行个通令就好,就击鼓传花可好?”白非儿杏眸微扬,笑着说道。
“好啊。”一桌人齐叫好。
冷雨坐在白非儿身边,暗中扯扯她衣角,低声说:“可别再喝多耍酒疯了。”
白非儿朝他嫣然一笑,“放心了啦。”
马蓝在那厢已张罗着让锦葵取花取鼓来,这一桌共有十几个,正磨拳擦掌的等着了。
不一会儿锦葵弄了一束丝帕扎的花不花球不球的东西来。
白非儿接过一看,乐了,在手上抛了抛,幽深的大眼睛滴溜的转转,笑道:“大伙儿最希望谁喝酒呢?”
“掌班大人。”众人异口同声的喊。
“兔崽子。”马蓝笑骂。
白非儿想了想,道:“今夜还得守岁,早早的醉了可不太好,要不是这样,咱们换个新玩法,除了喝酒可以再选两样。”
“哪两样?”马蓝迫不及待的问,他还真怕喝不过这帮人。
“学三声狗叫,这是其一。”白非儿得意的笑笑,“其二,真心大实话,我这有十个问题,写成字条儿放在箱子里,如果选说大实话就抽一张字条儿,如实回答上面的问题,此规则是不许撒谎。”
众人一听叫好,都兴奋不已,小狗叫,大实话,要是听到几位大人学学狗叫,听听他们的大实话,那多有意思啊。
冷雨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可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