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蓝也是一愣,脸上淡疑,说道:“你不知情?”这倒是让他吃惊了,那两人那么亲密,四爷会不说吗?
“真不知。”白非儿摇头,轻敛眸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说来。”
“那天你走后,四爷在落月阁书房中自己关了自己一夜,第二****进去,他便认不得我,而后面那十多日,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整日就是在画,画你,对着你的画像发傻发愣,那些日子就猛的翻找那张纸儿,因那时是在落月阁书房,爷自然是找不到那纸儿,我也一时也犯糊涂,不知他要找的是那纸儿,那纸儿一直是在溪鱼阁书房。我与冷雨浮云几人瞒了十多日,后来还是让夫人知道了,四爷的智障便是夫人治好的。四爷清醒了之后就再也不提你,也不提那纸儿的事,我也一直没和四爷提这纸儿。”
马蓝左思右想,沉声说道,“这会儿,我都糊涂了,这,四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症未痊愈还是有意不再提?”
白非儿听着听着,身子怔怔伫着发愣,眼眸中漾起轻轻薄薄雾气,鼻间酸楚不已,轻轻一眨眼眸,早已蓄满了眼睛的泪水悄然而下,扑扑簌簌。
那个男人心里是有她的,是放不下她的。
见她如此,马蓝一下子慌了神,“郡主,你别伤心,那,那四爷这么样可能有别的用意,你别怪他不重视那纸儿。”如今两人这样的状况,他能帮着自家爷就多帮一点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非儿回了神,轻轻擦抹了眼泪,轻声道:“不就是一张纸儿吗?那没什么,他没事便好。”
马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四爷那阵子真的是好像认不得你,从来不提你,只是对着你的画像看了一阵,便让我收了,我和冷雨都琢磨了好长时间,你还记得那时在镇中面馆吗?我看四爷那样子是像没认出你,不但是没认出,倒更像不知道你这个人在存在。”
白非儿心里咯噔一下,后退一步,拧紧了眉心,红着眼眶道:“那后来呢,他有向你们问我过吗?他都认得你们是不是?”怪不得那时他那些眼神好陌生,好奇怪,她一度认为他是在装,在悬崖洞壁他还问她那样的话,看来真是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失忆?但是他又认得马蓝他们,所有人都认识,唯独忘了她?
有这样的失忆症吗?
她脑中飞快的回闪着在重遇他之后的事,那一幕幕,真不像是还识得她。
“有一回,在洛宁山庄问过,问我们是如何识得你的?我和冷雨那时也猜不透四爷是何意,只得说上次在蒙古王庭认得的。自夫人治好了四爷,便认得天涯宫中所有人,我没有发现四爷认不得其他人,就独独,你。”马蓝略有所思,也陷入沉思。
“我曾经问过冷雨,这种忘症会是如此的状况吗?冷雨当时只是摇头,不知他是不说还是不愿说,我见四爷无碍了,就不再多追问。”
轻风吹来,吹得衣袂翩然,白非儿轻抚额,一点一点的清理思绪,心中似隐隐的不安。
他忘了她,他神智不清,冷雨束手无策,是水无心治好他,治好之后便忘了她。
水无心,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洛宁山庄,他对她感到疑惑,看她的眼神是迷惑的,而回到天涯宫,他看她的眼神又通透了许多。
为什么?
他又记起她来了?
如果记起她,为何独忘那张纸儿?
又或者记起她,故意自己去偷那纸儿,可这么做又为了什么?
巫惊魂,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儿吗?你那狐狸性子又忍不住了?
“马大哥,你觉得在洛宁山庄时的四爷和现在的有何不一样吗?”她用极轻极淡的声音问。
马蓝怔了怔,沉吟片刻,轻声道:“不好说,其他事情上倒没什么,就是在对你的问题上有点点前后不一样,但是自从你来天涯宫,四爷对你也都一直反反复复这样呢,唉,我跟在四爷身边那么些年,他的行事我着实摸不透。”
在他印象中,四爷对白非儿的态度总是一时好一时坏的,摸不准。
马蓝说的不无道理,白非儿侧头想了想,决定查了一下医书,到底什么方法那么霸道,针对性的失忆,古代有那么发达先进的治疗法,这只怕在现代都无法做到。
连着好些日子,白非儿与巫惊魂之间冷战未结束,有几次她找了机会想与他解释,但每一次都被水无心给搅和了,白非儿无奈,索性就由着他,管他是忘了她也好,误会她也罢,不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