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说的对,今儿应该高高兴兴的。”老将军虽然想为难一下弘晙,但见他处处想着莺儿,这为难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接下来,莺儿自然是和祖父、阿玛、额娘诉说思念之情。弘晙一直微笑在一旁陪着。这期间,莺儿的兄妹也都出来相见。
初时大家还有些拘谨,毕竟弘晙这个贝勒爷在。后来见他偶尔给莺儿递杯热水,眼神也一直都在莺儿身上打转,知他很宠莺儿,便都放开了些。
弘晙本就是个温润和气的人,这些又都是莺儿的家人。他自然不会故意拿架子。大家就更喜欢他了。
这天,弘晙一直陪着莺儿在叶赫那拉府上用过晚膳才离开。
一上马车,莺儿就有些疲态。
“累了就睡会,到了爷叫你。”弘晙道。
他这会到不责备她不顾身子,愣是撑到现在。她这是想家想的紧。难得见一次,就巴不得能多待一会。
莺儿点了点头,也话也不想说,靠在弘晙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到底是有身孕的人。哪怕是中午休息了一会,精神还是有些不济了。
到了府门口,弘晙哪舍得叫醒莺儿,直接打横抱起,一路回了正院。
天气渐凉,转眼就入了冬。
京城的冬天虽然没有盛京冷,但也是大雪纷飞。而莺儿的身孕也有五个多月,开始显怀了。
“你身子越发重了,要想活动,还是尽量在屋子里吧。”弘晙不放心的叮嘱。
太医说这个时候可以适当的运动。可天气不好,他自然是不放心。
“臣妾心里有数,贝勒爷不用担心。”莺儿已经习惯了弘晙的紧张。
她心里清楚,不到平安生产,弘晙就不可能彻底放心。所以她现在也尽量避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这几日下雪,她都只在屋里活动,根本不出屋门。
“多几日就是颁金节,我已经提前向皇阿玛告假了。到时候你就不和爷一起进宫了。”弘晙又道。
“是不是不太好?”莺儿问道。颁金节是很重要的节日,而且她今年又是刚进门。
“你身子重,皇阿玛能体谅的。”弘晙道。
有了承德那一次,他现在已经不担心四爷会不同意了。
“贝勒爷不要为难。臣妾虽然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但只是进宫一天还是不打紧的。”莺儿道。
“没事。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听爷的安排。”弘晙道。
“那好吧。”莺儿点点头,道:“臣妾会好好在府里待着的。”
她现在也适应这种养胎的日子了。好在西林觉罗氏时常过来串门,她的额娘也时常来看她,到也不是特别难熬。
过了颁金节,日子就滑向年终了。
弘晙渐渐忙碌了起来,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只是不论多忙,他每日都是必要问问莺儿的情况,尽力抽出时间能陪她说说话,和肚子里的孩子互动。
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时候,他和莺儿都很激动。胎教这个事,还是弘晙告诉莺儿的。
当然,这都是他从自家额娘兰慧那学来的。
兰慧那会怀双胞胎的时候,弘晙还跟她住在一块。时常看见四爷对着她的肚子说话。他觉得好奇,便问这是做什么。也是那会他才知道,虽然隔着肚皮,孩子也是能感知外面的世界的。
轮到他自己做阿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个过程是甜蜜的,但对他来说,也是痛苦的。
每每因此想起钮祜禄氏和那个刚出生就闭了眼的孩子,他的眼里都会闪过一丝伤感。
“贝勒爷,臣妾相信姐姐在天之灵是希望你快乐的。”莺儿这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
弘晙一怔,看着莺儿真诚的目光,心里已经明白她说的姐姐就是指的钮祜禄氏。
“贝勒爷,你心里记着姐姐和小阿哥,但也不能因此自苦。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加快乐,把她的那一份也带着一起才对。”莺儿又道。
莺儿这话说的弘晙神情微怔,过了一会才道:“对,你说的对。我该替她快乐的活着。”
莺儿握住弘晙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孩子正好感应的踢了一脚。
“贝勒爷,你看,他也赞同呢!”
弘晙目光柔和的盯着莺儿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过了年,莺儿就有九个月的身孕,眼见就要生了,弘晙也显得焦躁起来。
说起来,莺儿的整个孕期算是很顺利的。没有什么早孕的症状,能吃能喝能睡,连个小咳嗽都没有过。就连太医每每来诊脉,都说她身子骨好,孩子养的很好。
然而对弘晙来说,最后的生产才是最难的关。
他也是眼见着钮祜禄氏平安的度过了孕期,可最后生产却没能挺过来。
“这几****在外间睡吧。”弘晙晚上无法安眠,怕扰了莺儿。可让他去前院睡吧,他又担心万一莺儿晚上发作,他不能在身边。
“贝勒爷,臣妾不会有事的。太医不都说脉象很好么?”莺儿除了拿这话安慰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弘晙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结,不是莺儿一两句话能劝的。便摆摆手道:“你不用劝了,也不必担心我。到你生产前,我就睡在外间了。”
莺儿没办法,只得让红杉和红玉多给他准备几床被褥,怕他夜间着凉。
谁知,弘晙这一睡就是半个月。莺儿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太医每隔两日来诊脉一次,结果却都说好,到弄得弘晙更加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