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慧的惨叫声是一声连一声,四爷却是打红了眼,根本充耳未闻。这帐外的秋月刚开始还忍着,毕竟上次主子爷打福晋也就是做了做样子,一会两人就和好了。而且这会主子被主子爷打着,她们要进去看见什么不雅的,主子这面上也下不来。
可渐渐的,秋月就有些站不住了。这次主子爷是不是打的太久了点。都好一会了,怎么还有福晋的哭喊声传出来,而主子爷的声音却一点都听不到?
她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冬雪,就见冬雪也一脸担忧的望着她。倒是苏培盛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看着远处。
秋月心一横,主子爷要是怪罪就怪罪吧,她可不能让主子爷把主子给打坏了!
帐帘一掀,秋月就冲了进去,定睛一看,她这眼泪就下来了!主子这是怎么惹着主子爷了,这屁股都打肿了!
“主子爷别打了!再打把福晋打坏了!”秋月哭喊着就一把上前抱住了四爷的腿。
“滚开!”四爷一脚就把秋月给踢开了。
但有了秋月这一缓冲,他手上这股劲就松了下来,再看床上趴着的小福晋,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齐流,一脸的狼狈。屁股那处已经红肿不堪,还有一条条被书边打出来的痕迹。
四爷的脑子这会才清醒过来,他只是想教训教训小福晋,怎么就打成这个样子了?
可他也是个硬脾气,这会怎么会自己认错,只是把手里的书一丢,转身就出了帐子走了。
四爷一走,秋月就哭着扑到了床边:“福晋,福晋,您怎么样了?”
兰慧这会都没力气说话了。她刚刚求饶了那么半天,四爷都没手下留情,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疼,她觉得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见她虚弱成这个样子,秋月这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主子爷也太狠了,怎么能这么打福晋呢!就是福晋犯了再大的错,你罚禁足,或者干脆不来福晋这都可以,为什么要打呢!看福晋这伤的,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四爷出了帐子也不说话,还是沉着个脸,苏培盛忙跟了上去,冬雪已经在四爷出帐子后就冲了进去,她也是担心的紧。
“去叫医女!”四爷突然道。
苏培盛跟在后面一愣,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说完他就走了,这心里就嘀咕,为什么不是叫太医而是叫医女呢?主子爷这是打福晋哪了?难道是?这一想,他忙摇了摇头,打哪都不是他能瞎猜了,还是别想了,老实办差吧。
四爷就一个人走了会,这才发现刚刚他把小福晋拖进去的是他自己的帐子,这会他倒是没了去处了。他其实想折回去看看,毕竟把小福晋打的不轻,可这面上又挂不住。
要说今儿这事吧,本来是小福晋的错,要是她乖乖的认个错,服个软,也就过去了。本来嘛,法不责众。他相信其他几个兄弟也不会到处去宣扬这个事,都是闷声各自私下教育处罚就完事了。
可偏这小福晋的性子也倔,错了不认不说,还一个劲的跟他诡辩,这话赶话的,把他这心里的火就越撩越大,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是不后悔自己动手,这小福晋的脾气也该压一压了。他后悔的是自己动手起来忘了轻重。本来是好心带她这次出来玩一玩的。想着上次去木兰秋围,带着她在草原上跑马,她又叫又笑的,那个高兴劲真是他第一见。便想着这次来多伦诺尔把她也带着,这里的草原可比木兰围场的更辽阔,跑起来更肆意!
可这下好,小福晋被他打成这个样,别说跑马了,怕是到会盟结束回京的路上都只能躺着了。
站在营地里出了会神,四爷索性去了兰慧的帐子。这小福晋在他帐子里,跟着伺候的两个丫鬟都在那边,她自己的帐子到空了。
兰慧的帐子只留了小安子守着,他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见四爷来了,忙给四爷请安,回道:“福晋一早被三福晋叫上去大福晋那了,一直还没回。”
“嗯,爷知道了,就在这坐会。”四爷在帐子里扫了一眼,就在兰慧画画的书案边坐了下来。书案上还放着一张画像,弘晖正咧着已经长牙的嘴在笑。
四爷的帐子里,秋月和冬雪都被兰慧的惨样给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掉。伤在这处是不能请太医的,秋月一边给兰慧擦额头的冷汗一边道:“福晋,奴婢去请医女吧。您这伤的不轻,不看看是不成的了。”
冬雪忙拿了床薄毯子轻轻给兰慧盖上,这草原风大,帐子又透风,可别着了凉。
兰慧喝了秋月喂的半杯温水,这才轻声的开口道:“别,别去。”这要让医女来看多丢人啊!堂堂皇子福晋伤了屁股,还一看就是被打的,这医女会怎么想?不仅她自己丢人,这四爷也跟着没脸!
“那怎么行,这肯定得看看的。奴婢看着像是都有淤血在里面。”秋月抹着眼泪急道。
“是啊,福晋,这可不是小伤,咱们这次出来带的药也不知道治这个行不行,还是让医女来看看吧。”冬雪也在一旁劝着。
兰慧却固执的摇头,结果这一动又牵扯的伤处一疼,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
不等这主仆三人商量个结果出来,苏培盛已经带着医女来了。他自然是不好进去,只说里面有人伺候,便让医女单独进去了。
秋月和冬雪都是一愣,随即想着这定是主子爷让人叫来的,这心里还是微微松了口气。主子爷还惦记着福晋的伤,想来是已经不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