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一时也猜不透。不知道字条上的内容就分析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两位主子闹了矛盾。以福晋的性子,这事大概是要埋在心里什么都不会说的。这可真是不好办!
这边方嬷嬷和冬雪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而秋月陪着兰慧在花园子里闲逛,时不时打量兰慧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
“别问我,秋月。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我。这事谁也帮不上忙,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受着吧。别为我担心,天塌不下来。就是贝勒爷不宠我了,这日子也不是就过不下去了。”兰慧笑了笑,反倒安慰起秋月来。
“主子,您别灰心呀。贝勒爷许是一时在气头上,您服个软,哄一哄就好了。事情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秋月劝道。
兰慧摇了摇头,却不再说什么。这个事不是服软能哄得好的。一服软,到是把问心无愧的事情弄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似的。
已经快到三伏天了,才刚过卯时,这天上就高挂起了太阳。园子里有一座湖心亭,四面透风,又晒不到太阳,到是比别处凉快。兰慧不想回屋,就往湖心亭走去。
秋月这心就不禁提了起来。好好的,怎么往湖中心去,福晋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坐在湖心亭里,看着湖里的点点波光,兰慧一时间有些愣神。
要说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嫁给这个男人都已经快五年了,从一开始的毫不在意,到慢慢的动心,再到为他生育子嗣,她对他的感情也一点点的加深。就在前不久她生日那天,她还庆幸上天让她穿越一次遇到了一个好男人,遇到了一份幸福的生活。
可才过了多久?这幸福就要失去了。她忘了,这是古代,他是受着封建思想教育长大的男人,更是皇子。他的骨子里就缺少对女人的尊重,或者说,他压根就是一个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男人!他对宠她,却还没有爱上她!哪日不高兴了,那宠是随时可以收走的,可以毫不留恋!
这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动心了,却永远收获不了爱情!
秋月见她一直盯着湖面发愣,忍不住开口道:“福晋,这暑气越发重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回吧。”兰慧淡淡的道。
走回正院的路上,兰慧就把刚刚那伤痛已经压在心底了。生活永远是向前看的!没有男人的宠爱,她兰慧也一样能把自己的日子过的开心!
进了屋,方嬷嬷和冬雪都在,还没等她们开口,兰慧就手一摆,“你们什么都别问,我什么也不会说。从今往后,咱们就关门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这话是一点都不能安慰方嬷嬷的。福晋这意思是要把贝勒爷拒之门外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难道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没有贝勒爷的宠,即使有大阿哥在,福晋往后的日子也不容易过啊!不到二十岁,难道就要守活寡了么?
可福晋现在的态度,显然是听不进去任何劝的。罢了,罢了,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
方嬷嬷在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会就让小方子去前院探消息去。贝勒爷昨晚可是直接回了前院,哪里都没去的。
要说小方子这几年也锻炼出来了。哪里还用方嬷嬷吩咐,一大早就到前院找张德利套近乎去了。
想从苏培盛嘴里抠点消息出来是不用想的,而且他一天到晚跟在贝勒爷身边伺候,也压根没什么机会。但张德利不一样,他是苏培盛的徒弟,消息知道的快,又没苏培盛嘴近,探个一二还是有的。
“不是我不肯说,是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张德利苦着个脸,直把小方子递过来的银子往外推。
“看张哥哥说的,这贝勒府里,除了你师傅,消息最灵通的还不就是你了?我也不问别的,只问问昨儿贝勒爷回来发火没?气头上可说什么了?今儿走的时候脸色可还好?”小方子陪着笑脸,一点没放弃的意思。
“别介,你这问的还少啊!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快别问我了,我还有事呢!”今儿张德利却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都不肯透露一句。昨儿苏培盛可是特地吩咐他要管紧了嘴,所以他哪敢说呀!
张德利越是这样,小方子这心里越是担心。这说明贝勒爷气的不轻啊,看情形,恐怕一时半会还消不了气。他得赶紧的回去跟秋月说说,得让福晋想想辙,让贝勒爷快点消气。可不能在这时候让侧福晋钻了空子,分了宠去!
心里想定了,小方子也不跟张德利纠缠了,快步出了前院就往正院赶。
而兰慧收拾好了心情,就让奶娘把弘晖带了过来,陪着弘晖玩,面上真跟没事人一样。
方嬷嬷给秋月使了个眼色,自己就退了出去找小方子,赶巧就遇上小方子回来。
还没等方嬷嬷开口,小方子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张德利的反常表现都说了。这下方嬷嬷是真头疼了。这两位主子打的什么哑巴官司呢!加上兰慧又是这么个态度,方嬷嬷顿时觉得棘手了!指望福晋去给贝勒爷服软是不可能了,要不要她们代劳?
可这完全弄不清楚贝勒爷生气的原因,就这么贸贸然的跑去,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这么一想,方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再说咱们四爷早早的进了宫,站在太和殿的大殿里,竟被大殿里的凉气给激得打了个寒颤。晚膳没用,又一夜没睡好,这会身子都发冷。
进来的朝臣和太子爷看着四爷这憔悴又阴沉的脸,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