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玖和湛冀北也没有停留的道理,他们刚要走,却听见安臻臻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道:“都说皇上无情,依我看还是要看人。”
苏晴霜脸色一暗,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舞妃,你这是什么话,皇上怎么无情了,你虽然封号被撤换,可是皇上并没有将你打入冷宫。”
安臻臻早就心灰意冷,她轻蔑的看着苏晴霜,沉声道,“霜妃,你难道还看不透吗,皇上喜欢的还是前太子妃冷玖,你我不过是摆设,就连中宫皇后……”她冷冷一哼,“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苏晴霜神色更加难看,明知道安臻臻说得是真的,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但是湛冰川什么都不问,就册封明欣染为明妃,有些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舞妃,皇上喜欢谁,你我无权干涉,不过前太子妃冷玖仍是禁忌,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别连累了大家!”苏晴霜眼眸一厉,冷冷的斜了一眼安臻臻,说完,拂袖而去。
安臻臻看着苏晴霜气愤离去,神色得意,她是得不到皇上真正的宠爱,可是只要明欣染能做到就够了。
冷玖沉然,这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
她心中那丝庆幸偶然而生。
她不会因为湛冰川因为明欣染长得像前世的自己,而开心或者欣慰,她会觉得恶心。
湛冀北忽然握住冷玖有些汗津津的手,温柔一笑,“别想了,刚刚你喝了不少酒,一起回去吧。”
冷玖点点头,“好。”
“冀王妃,苏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安臻臻凝着转身欲走的苏浅月,冷笑道,“这后宫就是如此,投其所好才能长久,不是吗?”
冷玖笑得淡漠,“舞妃娘娘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至于苏家,是家道中落,还是继续富贵,那边是命,谁也改不了的。”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胸口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她嘴角弯出一抹悲凉的笑,前世的自己怎么就看不懂呢。
安臻臻看着他们走远,心底的悲愤同样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中,她只能强颜欢笑,忍受着这一切。
——
一夜春雨霏霏,翌日便是晴空万里。
虽然慎太后去相国寺祈福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天,不过能赶上春日好风光,与自己的儿子一同游览,她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至于明欣染,她故意忽视不去理,反而是拉着苏晴霜到身边,不停的让她看这看那的。
冷玖和湛冀北远远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他们走得慢却没人敢催促,毕竟湛冀北身体抱恙,能出来已属不易。
“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冷玖递过去一条手帕,让他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
湛冀北却偷偷瞄了一眼远去的众人,有些神秘的一笑,“我是装的,我没事。”
冷玖嘴角微抽,他装得未免也太像了。
“我是想着,你天天在府里闷得慌,到了行宫为了我还要在屋子里闷着,于心不忍。”湛冀北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冷玖神色淡淡,“我可不是天天闷在府中。”她夜夜独行,不知多快活。
湛冀北笑容越发轻柔,“好吧,被你看穿了,反正这番出游又不用花费王府的一分一毫,何乐不为?”
冷玖哑然,她怔然的看着湛冀北,良久才道,“冀王,你不差钱吧?”
“是不差,但是本王很爱钱啊。”湛冀北一副理直气壮的神色,逗得冷玖噗嗤一笑。
她笑得温柔,暖暖的笑意荡漾在玉颜上,比春光潋滟。
“你和白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冷玖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湛冀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湛冀北惊得后背一凉,他这才想起自己也曾在她的面前露出贪财的情景,他面不改色的一笑,“志同道合才为朋友,我与白楚亦是如此。”
冷玖神色依旧有些复杂,清冷的眸子在湛冀北苍白的面容上看来看去,不知道到底在打量着什么。
湛冀北一颗心悬了起来,糟糕了,她不会察觉了吧?
“也许吧。”冷玖收回探究的眸光,她转身看了看前方的石阶,“还要继续走吗,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下来?”
湛冀北看她似乎对这里没什么兴趣,耸耸肩,“就在这里歇着吧。”
话音未落,一个侍卫却从他们来时的路,跑了上来。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见他们在这里休息,愣了一下,随即请安,“冀王,冀王妃。”
冷玖乌眸一沉,“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做什么?”
“回冀王妃的话,皇后娘娘生了,是一对小皇子。”侍卫的脸上难掩激动,他是奉了命令来给皇上和太后送信的,必然会得一些赏赐。
冷玖愣了一下,心中默算,孙涟溪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快?
再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孙涟溪是故意挑了湛冰川和慎太后都不在的时候,选择了这么做。
由此可见,她这一胎大有可疑。
“皇上和太后就在前面,你快去吧。”冷玖随手一指说道。
侍卫一听,脸上堆满了笑容,“是。”
看着侍卫大步大步的跑远,冷玖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凝着一抹冰冷的笑容,“我们往下走吧,今日一定是要回宫的。”
湛冀北神色淡淡,“走吧。”
等他们下了山,湛冰川也紧随其后的下来了,他吩咐卫平易带着人去行宫收拾东西,而自己则